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刘萱的面上没有丝毫异色,她仍旧是浅浅笑着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任由众人打量,众人见她如此风采当下心中更是生疑,这般镇定这般神态自若哪里像是柳太傅口中所言生世可怜的孤女?
刘萱虽是任由着众人打量,心中却是暗暗疑惑,曹太师去查了她的身世却无功而返,这定是李澈暗中做了手脚,只是她本是一孤女无不可对人言之事,他为何要费了心思瞒下?
莫不是因为她是商女又是孤女,怕出身太低落人口实辱了柳氏家门?
刘萱心中又暗暗否定了这个想法,李澈一举一动皆有深意,只怕她的身世还有不能让人知晓的地方。
众人将刘萱打量片刻见她依旧云淡风轻,不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说什么的都有,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怀疑刘宣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了,柳太傅听着那嘈杂的议论声脸色是越来越黑。
曹太师冷眼瞧着刘萱那坦然自若的模样皱了眉:“刘氏阿萱,你可敢将自己的身世道来?”
刘萱不开腔只淡淡扫了一眼正座上的某人而后又低下头去,某人让她今日不要开口,凡是有她做主,这话她可记得牢呢。
曹太师见刘萱竟然不答他的话,顿时怒声斥道:“大胆!你竟敢无视本太师!”
他话音刚落便听的一个清冽的声音在右手边响起:“孤倒是不知,短短两三日的时间,曹太师派出去打探的人竟能从汉阳得了消息回京。”
李澈突然开口,四下顿时一片寂静。
曹太师面上一凛立刻反身朝李澈行礼:“太子有所不知,老臣在汉阳是有些家业的,正巧有人瞧见这刘氏阿萱出现在汉阳。”
在座的哪个不是有着自己的势力,如他曹氏一族查个人又如何,只是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如今被李澈当面点出,曹太师却是不能认也不敢认。
李澈端起酒樽将酒一欣而尽,不置可否的轻轻道了声:“是么?”
曹太师点头表示却有其事,这个太子手段了得,他曹氏原本霸占了朝堂,可短短数年这朝堂之上仅剩下十分三四曹氏一门的人,这般手段他如何不惧?
李澈示意身旁的小厮将酒满上,深邃的黑眸带着某种深意:“既然只是你曹家之人偶然得见,那又何来汉阳之前一事之说?”
曹太师心中一冷,坏了,自己这话前后矛盾,正在他苦苦思索如何圆上的时候,李澈却淡淡开口道:“想必曹太师是因为本宫罚了你的爱女,心中不快迁怒于柳太傅了吧?”
曹太师今日发难有一部分原因确实因为如此,若是往常被李澈这般说他定是要否认的,可今日李澈这般说来却好似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曹太师无奈微微点头认了,他不能让太子觉得他曹家已经权势通天,门下势力遍布各地。
但他仍是有些不服低声道:“太子明鉴,老臣虽有私心但确实是为了柳太傅的清誉着想,他断断不能收一来历不明的女子为义女。”
曹太师这话便是非要让刘萱交代个出身了,众人纷纷点头,这刘萱若真真是个来历不明的还确实不能让柳太傅收了她为义女。
李澈微微挑了挑眉:“太师此言有理,只是这刘氏阿萱,本宫听闻是由宁王世子带上京的,而且他还特意置了宁王府旁的宅子给她安置,想必宁王世子对这刘氏阿萱的身份极为了解,太师若是想知不如去问宁王世子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一僵,让他们去问那个随时会喷火的霸王?挨了打算是轻的,若是一不小心掉了脑袋,上到当今圣上,下到文武百官都不会为自己吭上一句。
曹太师听闻邓玉的威名,当下便也不开腔了,默默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李澈淡淡扫了一眼柳太傅道:“曹太师虽言语不妥,但实为太傅着想,若不是宁王世子亲口同本宫说了此女的来历,本宫也是断不会允你收一来历不明的女子为义女。”
柳太傅急忙行礼恭声道:“殿下说的是。”
众人沉默不语,曹太师低头皱眉,这宁王世子何时与太子交好了?
李澈朝着柳太傅点了点头:“朝堂之上本宫最为依仗的便是太傅与太师,二位莫要因此小事生了间隙,此事就此揭过,继续举行仪式吧。”
李澈发了话,众人自然点头应是,先前刘萱那柱香已经快要燃烬,一旁的丫鬟又重新递给她三炷香,刘萱拜了拜而后插在香案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