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青听闻她的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不甚赞同的模样:“你这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便如你下棋一般是遇强才强,平日你是得过且过能让则让,莫不是将你欺负到一定份上你绝不会反击,你聪慧过人莫说只是这些明面上的,便是那些阴损之招你也能见之拆之,只不过你太过于懒惰,非欺负到你头上你绝不理睬。”
“是么?”刘萱微微一笑:“想不到我在你眼中竟是个懒惰之人。”
见她故意曲解他话中之意,柳枝青也只能无奈:“宴席之上她可曾又为难与你?”
刘萱笑着摇了摇头:“圣上在座她既是有心也是无力,只不过去赴宴的可不只是我一个,那曹家二小姐,与我并称京城双珠的曹莹也去了。”
柳枝青与柳枝明闻言顿时皱眉,刘萱便将恭王带着曹莹前来献舞一事说了,也十分忠恳的夸赞了曹莹的舞艺,她笑着仿佛在说一件并不关己的事情:“曹莹的舞艺甚是了得,圣上一见之后还特意赐座与她。”
柳枝明听闻冷哼:“曹家还是不死心。”
反倒是柳枝青半垂了眼眸没有吭声。
刘萱将柳枝青的神色瞧在眼底,微微一笑:“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天色不早你们也该早些回去歇息了,我虽不曾饮酒,但这半天下来也着实累的紧。”
听她这般一说,柳枝青与柳枝明便起身告辞了。
刘萱回了屋子,在冬梅的伺候下洗漱之后便上床休息了,只是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耳边回响着李澈那句势在必得,眼前却又浮现宴席之上曹莹言笑晏晏向李澈敬酒的画面来。
她辗转反侧良久。直到实在倦极这才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日刘萱仍是起了大早,她在屋中用了饭又看了会书,直到时辰差不多了,这才前去给柳母请安,柳太傅当晚是宿在柳母屋中的,刘萱来的时候他还未走,正同柳母一同在用饭。
刘萱笑着向二人请安。柳母瞧见她放了碗筷笑着道:“怎的起这么早。今儿个可是年初一,便是府中的丫鬟小厮也要睡个懒觉的。”说完她便吩咐丫鬟添双碗筷邀刘萱一同用饭。
刘萱急忙道自己已经用过饭,让柳母不必为她操心。柳母听闻便没有再邀,而是让一旁的丫鬟取了她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来递给刘萱:“按理呢,你已经过了封红包的年纪,但你这是第一年与义母相伴。这红包还是不可少了的,义母知晓你不缺银子。但这是义母的一番心意,你且收着。”
刘萱心下感动郑重的将红包收好,自祖父过世之后她再也没收过此物,心中不免想起疼爱她的祖父来。当下眼眶一红,她急急低头道谢,直到神色如常这才抬头露笑。
柳母面有嗔色:“母亲给女儿封红。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谈何谢字。”
刘萱笑着点头认错,柳母这才又重新用起饭来。柳太傅也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算盘,他递给刘萱道:“义父也不知晓你喜爱何物,思来想去此物你应该是能用的着。”
刘萱接过在手中把玩,那玉算盘温润透澈,一瞧便是上好的玉制成,当下便有些爱不释手,柳太傅见她喜爱面上也露出一丝笑容来。
他们在此用饭刘萱也不好多扰,便对柳太傅与柳母道:“萱儿去寻义兄们。”
柳太傅与柳母笑着点了点头,刘萱这才退出屋子。
出了屋子便寻了一丫鬟带路前去找柳枝青,刘萱到的时候柳枝青正在书房忙碌,刘萱进了书房笑着道:“天下第一才子,京城第一公子柳少府柳大人,怎的年初一还在忙碌?你难道不知年初一是不能做任何事情的么?”
柳枝青抬头面色微苦:“还不是因为你,你发了话说我会评那些一品香寒门学子之作,我怎敢怠慢,只得一早起来评了。”
刘萱摸了摸鼻子微有些不好意思,这事确实是她为他找来的,她上前两步来他身侧,随意翻了翻桌上的诗词看着,柳枝青指了指另一摞对她道:“你手中这些都是不大好的,较好的一些我已经挑了出来放在那处。”
刘萱放下手中诗词,取了柳枝青指的的那摞细细看着,她手中这一摞确实要比先前她看的那些文采要高上许多,这一摞几乎每一篇柳枝青都写了一两句批注,刘萱见他的批注往往都是一针见血,不由点头:“你的学识也不愧天下第一才子的称号。”
柳枝青闻言挑了挑眉,一点也不谦虚道:“那是自然,本公子若是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了。”
刘萱对他的性子已是十分了解,听他这么一说也只是笑了笑便不再言语,忽然她翻见一篇诗词,上面柳枝青用朱笔细细批注了许多,不由将那诗词细细看了一遍而后叹道:“此人甚是有才,可评甲等。”
柳枝青抬眼朝她手中的诗词看了看,而后点头:“我在益州之时只知晓这江小公子有些经商之才,却不曾想他的学问也是如此之高,若是早些知晓也轮不到你向殿下举荐了。”
刘萱瞧着那诗词后的署名乃是江恒,不由笑着道:“他可不是我向殿下举荐的,是他对出了一品香的绝对,殿下自己去寻的他,只是他的名字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如今改了名倒看上去好了许多。”
柳枝青知晓江恒便是江小公子,却不知晓江小公子的本名如何,听闻刘萱这么说便有了兴趣当下问道:“哦?他本名是何名?”
刘萱轻笑:“你肯定想象不出,他的本名竟是叫江小虾。”
柳枝青一个没忍住大笑出声,良久之后他才收了笑,他看着刘萱道:“我知晓这江小公子为何不曾参加科举,也不曾显露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