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的话让那四大管事都沉默了起来,半响之后那任管事犹豫着开口道:“这与曹管事有何干系?他乃曹家粮行管事并非辽国奸细。”
刘萱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挣扎的曹管事,冷笑道:“此人虽身在曹家,可其心却在辽营,如今国之危难,他不但不想帮,反而处处为难不肯卖粮,此番行径不是为了助辽国攻城又是为何?!众人皆知,当今圣上乃因曹太师倾力相助才得天下,如今国之危难,曹太师若知定然会出粮相助,可此人却在此三番刁难,不是辱曹家忠君之门又是如何?如此之人若不是辽国奸细,难道任管事才是?!”
最后一句话让那任管事彻底闭了嘴,刘萱反身又坐回上座,取了一旁的茶一边慢慢啜饮,一边观察着众人的神色。
只是那厅中不停挣扎的曹管事实在太过碍眼,刘萱朝虎一使了个神色,虎一立刻领会,抬起脚就朝那曹管事肚子上踹了过去,那曹管事顿时倒地蜷缩成了一团。
这番场景让那四大世家管事又是一惊。
刘萱放下茶盏看着那四人道:“如今辽国奸细已抓,本姑娘也放下心来,是该谈谈正事的时候了。”
她故意顿了顿,朝那任管事道:“我知晓任家粮行存粮颇丰,不知任管事可否能售于我十万担粮,且四日之日运到京城?”
那任管事可受不起辽国奸细的罪名,当下连连点头:“可,自然可。”
刘萱挑了挑眉:“不知十万担需要多少银两?”
那任管事本想说要按市价便成,可他瞧了瞧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曹管事,又看了看刘萱那挑眉模样。吞了吞口水道:“一万,一万两便成。”
刘萱闻言笑着点头:“任管事乃忠君爱国之人,待殿下回京,萱定会为任管事讨个赏。”
那任管事抹了抹额头的汗,连声道不敢,刘萱微微一笑又看向旁人。
有了曹管事的例子在前,又有任管事的行事在后。其余三大世家的管事也知晓自己该怎么办了。刘萱一个个问过,三人均以一半市价的价格将粮食出售给刘萱,且承诺五日之内送到京城。
四大世家粮行管事半卖半送。一共给了刘萱三十万担粮食。刘萱对着四人道了谢,又承诺定会为他们讨赏,而后便让秋菊送客了。
那四大世家粮行管事看着地上的曹管事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不该走。平日里任氏与曹氏一族走的最近,那任管事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这曹管事是否是辽国奸细一事。还望刘姑娘明察。”
刘萱闻言皱了眉:“他乃辽国奸细,此时已经证据确凿,本姑娘亲耳所见,任管事也不必求情。去通知曹家来人收尸便是。”
这话一出所有人皆是大惊失色,那原本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曹管事也挣扎着跪了起来,刘萱瞧也不瞧众人神色。只淡淡开口吩咐道:“来人,曹家粮行管事乃是辽国奸细。本姑娘奉太子之命已经查实,为惩大戒就地砍了!”
刘萱话音一落,虎一立刻拔出腰间佩剑来,那四大管事脸色已经泛白,纷纷开口劝阻,那任管事更是急的满头大汗:“刘姑娘不可啊!”
他除了这话却也想不出别的词来,他本以为刘萱按个罪名好让曹家出粮,可不曾想到她竟是要动真格的,她竟然要就地处决了那曹管事!
跪在地上的曹管事瞧着那虎一拔剑架上了自己脖子,再也没了先前的倨傲和心中的一丝侥幸,如今他早已什么也顾不上了,急急就要朝刘萱那处跪走过去,虎二见状在他背上又是一脚。
那曹管事挨了一脚却又迅速爬了起来,他朝着刘萱急急磕头,咚咚的声音响彻了大堂,此时的他发丝散乱泪水横流,狼狈至极。
可刘萱却仍没有收回命令的意思。
那任管事与其他管事再也忍不住也跪了下来,刘萱一瞧急忙起身上前扶起:“诸位这是何意?论辈分诸位年长与萱,论功绩诸位皆是朝廷有功之人,刘萱如何能受诸位大礼。”
那四大管事不得已又站起身来,只是仍是连连再劝,刘萱叹了口气:“诸位如此,萱也不能一意孤行。”
她看向那早已狼狈不堪的曹管事厉声道:“你有何话说?”
那曹管事指着自己喉咙无声嚷嚷,虎一上前解了他的哑穴,那曹管事一能发声立刻便道:“刘姑娘饶命,我真的不是什么辽国奸细,我愿如其他管事一般奉上二十万担粮!”
刘萱闻言皱眉看他:“我已筹措到粮食,要你那二十万担何用?再者我怎知你是不是为了保命而这般做来?你先前所作所为分明是个辽国奸细!”
“我真不是啊!”那曹管事就差嚎啕大哭了,可无论他说什么,刘萱看上去均是一个字也不信,那曹管事实在没有办法,急忙向那四大管事使眼色。
四大管事接受到他求助之意,立刻纷纷求情,任管事更是道:“那曹管事当真是知根知底的曹家之人,绝不会有二心,先前他定是鬼迷心窍才做出那等之事。”
刘萱皱了皱眉似有疑惑:“当真如此?”
任管事连连点头:“正是。”
刘萱闻言皱眉看向那跪在地上的曹管事道:“四大管事皆替你求情,说你乃是一时鬼迷心窍,本姑娘也想信你,但你要如何证明?”
那曹管事微微想了想,疾声道:“五日之内,我愿奉上二十万担粮食给姑娘,且不取分文以证清白。”
刘萱沉吟片刻:“如此说来,你当真不是辽国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