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便有人开始打圆场:“这九连环看似容易实则不易,当初我整整琢磨了半个月才将其解开。”
那人话音刚落。一旁又有人连忙道:“王兄竟然只用了半月,在下惭愧,整整用了一月才解开。”
“是啊,是啊,在下用了两月呢……”
“在下用了一月半。”
原本总是比这自己聪慧的富家子弟。突然齐齐改了风格,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多笨似的,夸张的说这九连环有多难。
正在这时,一直未动的邓玉动了,众人立刻凝神朝他看去,只见他修长的手指飞快的拨弄着,那九连环在他手中飞转,众人一时眼花缭乱,根本跟不上他的动作。
待众人看清之时,那纠缠不清的九连环早已解开。众人顿时爆出一阵叫好之声。
喜乐仍在齐鸣,邓玉将九连环往柳枝明怀里一扔,朗声道:“下一个!”
柳枝明笑着道:“世子果然厉害,枝明佩服。”说完他便让至一侧,将半个门给让了出来。
邓玉朝那间望去,只见里间全是女眷,而他期盼的那个身着嫁衣的红色身影,却只能让他瞧见一个衣角,他看向挡住视线的柳枝青,语声顿时有些不好了:“莫要磨蹭。快些出招。”
他这般着急的模样,让众人顿时爆笑出声,有人笑道:“柳少府,还不快快出题。咱们的世子可等急了!”
柳枝青不急不缓朝爆笑的众人道:“今天不让他急上一急,岂不便宜他。”
说完这话柳枝青站在门前道:“我呢,这关其实很好过,世子既然求娶柳某人的义妹,定当是心仪的了,既然如此世子不妨当着众人的面作诗一首以表爱意。如何?”
邓玉还未说话,人群之中便有人叫好:“如此甚好!世子快快作诗一首,也好让我们知晓世子对刘姑娘的爱意有多深!”
若是换了往常定是无人敢这般打趣的,但今日乃是大喜之日,先前邓玉又让众人觉得不如以往那般高不可攀,于是着打趣之言便这般起此彼伏起来。
邓玉今日的戴了面具的,也幸好是戴了面具的,否则定会让众人瞧见他此刻已经面红如虾!
邓玉站在原地轻咳一声:“爷对她的心意何须言说?”
“不,不,不。”柳枝青笑着摇头:“这知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哪个女儿家不爱听些情话呢?”
他说完回头朝里间喊了一嗓子:“义妹,你说是不是?”
刘萱闻言面上一红,邓玉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看似脾气火爆冷酷无情,实际上他就是毛头小伙,一点打趣都能让他脸红,现在的他不用想也定是尴尬无比,一时刘萱起了捉弄之意,回了一声:“义兄所言极是。”
这话一出,众人都被刘萱的回答给震住了,要知晓女儿家本就矜持,如今这大婚之日定也是含羞带怯的,众人何曾见过如刘萱这般,非但不羞反而大声说自己想听情话的?
只有柳枝青知晓刘萱本性如何,闻言朗声大笑,他转头看向邓玉道:“听见没新郎官,新娘子等着你的情诗呢!”
邓玉站在院中愣愣的瞧着那火红的衣角,半响之后才似回神,他以手掩唇重重咳了一声:“容爷想想……”
见他应了,众人顿时又是一片笑声。
跟在邓玉身后的大龙大虎,面上皆是无奈,要他们爷骂人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让他作诗,这……这似乎有些难度,他们跟随爷十多年,也未曾见过爷作上一首诗来!
大龙大虎见自家爷呆呆的站着,不由有些急了,开始抓耳挠腮的想着话本上那些情话,若是自家爷实在作不出来,说些情话也能凑数不是?
然而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家爷竟然微微沉思片刻便开了口,只听得自己爷以从未有过的轻声念道:“孤帆江上波,微醺意难酌,惜卿红颜泪,心甘缚茧为笑作,天不老,情难灭,白头与卿共话此时月。”
大龙大虎彻底愣住了,虽说这诗不太工整,但他们这些跟着爷,瞧见他与刘姑娘相处点滴的人,如何能听不出那字里行间的爱意?
自家爷正是与刘姑娘相识在江上孤帆,而那时刘姑娘正是饮酒微醺,这首诗将二人相识相知之情都说尽道明。
刘萱紧紧握着手中的苹果,心中一阵发紧,天不老情难灭,这样的话如何不让她感动?
便是柳枝青也为这诗中的情而震撼着,他默默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叹了口气:“世子对义妹之情,令我等赞服,既然如此世子请吧!”
柳枝青侧身让开,邓玉终于如愿以偿瞧见了那个大红嫁衣的身影,她那般静静的坐着,光是瞧着,他的目光便柔和了。
邓玉抬脚往前,然而刚走了一步,便听得里间柳母笑道:“错了错了!这时候还不是迎新娘的时候!要先上花轿!”
这话一出邓玉便愣在了当场,感情他忙活了半天,还不能接人!
众人瞧着他愣愣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柳枝青带着笑意对邓玉道:“虽然我能体谅世子的心急,但请容我将义妹送上花轿!”
邓玉看了那火红色的人一眼,一言不发的让至一侧来,喜娘的喊声在每个人的耳旁响起:“新娘子出阁咯!”
随着这喊声,刘萱被人搀扶着起身朝门外走去,来至门前,柳枝青笑着道:“你我相识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刘萱想摇摇头,但这盖头实在碍事,她只好低低出声道:“未曾,与你相识之时只想过怎么才能让你庇佑与我。”
柳枝青看着一身火红嫁衣的刘萱,轻轻一笑:“此生我都会竭尽所能庇佑与你。”说完这话他背过身去缓缓蹲下:“来吧,让为兄送你出阁。”
刘萱由人牵引着慢慢趴在了柳枝青的背上,柳枝青慢慢起身,背着她在人群的簇拥下往府外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