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宗多大的势?而他却是孤身一人,势单力薄,怎么斗怎么输。这处洞府是用龙鳞换来的,还冒了生命危险,绝不能就因为怕了麻烦,拱手让给了符箓宗。可左思右想,也没有更好的应对之法,只得先扔到一边,再细作打算了。
原本计划天亮后就启程回九夏的,不想日头刚从东山露了出来,就听有人道:“符箓宗建福宫住持郑希显前来拜见近邻幽微洞主关老板,望乞赐见!”
关天养先是一愣,旋又忍不住笑了,暗道:“什么‘幽微洞主关老板’?这称谓可够怪的……”心知拒绝不了,就道:“近邻来访,幸何如之?还请郑道长入谷叙话!”
郑希显哈哈笑道:“那就打搅了!”领着两名提着大小礼盒的弟子御风而来。
关天养站在甲板上,远远地作揖道:“稀客来访,请恕晚辈失迎之罪!”
郑希显降落船头,回礼道:“不敢,该是贫道冒昧了。昨晚得闻关老板回山,贫道是既诧异又惊喜,本想即刻赶来相见的,可又怕关老板事忙,抽不开身……”见关天养往船舱里让,又作揖逊谢了,示意门下弟子将礼盒呈了上去,“……些许薄礼,不成敬意。关老板一去四年,可教天下人好找呀。大家都当你遭了红莲宗的毒手,不想竟是回山清修了。这下我等也该放心了!”长长地舒了口气,满脸都是庆幸之色。
关天养一看便知郑希显是个健谈之人,笑着让过座了才道:“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哪里晓得这么快就过了四年呢?教各位如此担心,晚辈实在过意不去呀!”
郑希显哈哈笑道:“想来关老板的修为又是大有进境,我正道又添一强助,实在可喜可贺!”
傀儡人儿奉上茶来,关天养又让过,就问目下修行界的情况如何。郑希显说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豫中行省的魔物为患越来越烈,正道各派几次联合剿灭,都被魔道趁火打劫破坏了,实在头疼得很。关天养就问有没有鬼魔的下落了。郑希显摇头说:“哪有这么快?想来是躲到哪里去恢复元气了吧!”眼里也带出了忧惧之色。
又说了一会儿话后,郑希显就说还有事务要处理,邀请关天养得暇了去建福宫小坐,就辞走了。
郑希显的态度很友好,但这也只是表面的。符箓宗到底是正道七大门派之一,就算想谋夺幽微洞,那也是暗地里下功夫,不好明刀明枪的来。既然他们也有顾忌,那双方的关系就暂不至于闹僵了,回旋的余地还是有的。
望着郑希显三人的身形消失在山后,关天养这才叹了口气,筹思着何时去回拜,又该准备些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忙了两天后,总算在谷内部署下了防御的法阵和封印,便打算去拜会了郑希显,然后东回九夏。不想还没成行就又有客人来访了,而且还是不得不见的客人:蜀山派的程有涯。
之所以不得不见程有涯,倒不是因为他是蜀山派长老,而因为他是苏少白的师父。
洞府的会客厅没有部署起来,待客还是只能在船上。分宾主坐下后,程有涯先是吁了一口气,不无庆幸地道:“关兄弟,这几年你可是把我们担心坏了。漫天下的找你,不想你竟躲到这里来清修了?!”
关天养对程有涯本人没有任何的成见,甚至于还因为苏少白的关系,多少感觉他比别人亲近。可一想到蜀山派把这么大个烂摊子扔给了他,心下就说不出的腻味,讪笑道:“多谢前辈挂怀了,晚辈实在过意不去!”
程有涯摇头道,“我这也才出关不到半年,还是从门下弟子的口中得知你失踪的消息。小白这孩子至情至性,差点没着急得疯了,暗里哭了好几回……”关天养听他这般说,神情一黯,似乎也感同身受,眼眶儿霎时也红了。“为了打探你的消息,我还专程跑了一趟千阳山和南阳城。结果都说不清楚你到底是失踪了,还是遭了红莲宗的毒手。说来重极门李宗主待你还真是够朋友,为了寻得你的下落,只身独闯红莲宗天玑分舵,手刃副舵主以下二十余人。换作别人,断不至于这样冒险蛮干的。”见关天养频频点着头,神情阴郁,就又展颜一笑,“我也是听符箓宗的人说你回了幽微洞,不知真假,特地来看看。若你没别的事,何不顺道去蜀山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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