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养没有体会出杜若话中夸赞的味道,反而觉得是在讥讽,不由得苦笑道:“是吗?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杜若见关天养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又好气又好笑地叹道:“我哪有不待见你了?”伸出手来,在他的腰上重重地拧了一把。
关天养痛得呀哟一声叫了起来,啮牙咧嘴地道:“你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手痒痒,不行么?”
关天养见她明眸若星之灿烂,樱唇不点而朱,吹气如兰,心下一荡,一阵目眩神驰。手上不由用力一带,杜若嘤咛一声便扑进了怀里,他也趁势吻了下去。
杜若吓了一跳,叫道:“你作死么?”奋力将关天养掀了开来。
关天养这才意识到自己忘情了,却也不觉得羞窘,反而嘿嘿地傻笑。杜若嗔道:“大白天的,连个场合也不分么?让人看见了算什么?”
关天养嘻嘻地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不分场合了?”杜若脸色一寒,伸手提了他的耳朵,斥道:“今儿你是真要发疯了么?”
关天养痛得咝咝吸着冷气,嚷道:“松手,疼,松手呀……”杜若非但没松,反而更加的使劲了,寒声道:“你还晓得疼?把我当什么人了,这般言语轻薄?以后再有这样的话,可别怪我,怪我……哼!”这才将手松了开来。
关天养见她泫然欲泣,神情说不出的委屈,苦艾艾地道:“我的姑奶奶,我哪有言语轻薄了?”
杜若别过脸,没搭理。
“本来嘛,你自己说的话,我不过就借你的话头逗你一逗,哪就能说到言语轻薄上了?”
杜若乜斜着眼,怒视着他道:“我是说了,可你不能往歪处想。自己想想说的都是些什么?”
关天养缩了缩脖子,怯怯地道:“你发脾气来可真吓人……你都那样说了,我又不是木头脑袋,能不,能不歪着想么?”没待杜若驳斥,就又道,“人说夫妻相处,要相敬如宾,可在我看来那也忒没意思了。好好的两口子,不相亲相爱,非得像对待客人那样客气生份,很好么?都说闺房有闺房之乐,若连句玩笑都不能开,那还教人活不活了?”
杜若气不得,笑也不得,红着脸道:“你,你尽胡说什么?谁,谁又跟你是夫妻了?”扬手就朝关天养一巴掌打了过来。关天养非但不躲,反而还将脸凑了上去,啪的一声脆响,挨了个正着。
杜若呀的一声惊呼道:“你,你这是干什么?疼了吧?”又轻轻地抚摸着。
关天养微闭着双眼,满脸的享受,说:“是,疼了,很疼……”
杜若看出他在使坏,猛地将手抽回,正色道:“今儿初犯,我姑且饶过你,但下不为例。”
关天养满脸的怏怏,极觉得没趣。
过了许久,杜若见他不言语,满脸还都是索然之色,便故作不悦地问道:“又怎么了?阴阳怪气的很好么?”
关天养扁了扁嘴,“我有么?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在想……我即将娶回家的到底是婆娘还是皇太后!”
“你……”杜若一窒,板着脸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关天养突然笑了起来,问道:“你看戏么?那戏台上的皇太后就永远都是一本正经,只有那么几句台词。皇帝任何时候都得对皇太后恭恭敬敬的,今日儿臣怎样,明日儿臣又怎样,一旦犯了错,就一大堆的祖制规矩搬了出来,非得被训个臭死不可……别急着辩,细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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