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真人讶然,问道:“乾坤庭的信使?这可有此奇了……”他素知三师兄杜友逢乃是乾坤庭成员,乾坤庭若有事,自然找他,从不曾派出信使登门求见。此番有青莲宗闹事在前,乾坤庭信使到来在后,莫不成其中有关联么?也不及细想,他就站起身来,说:“好,快请!”又安抚了关天养几句,便匆匆地去了。
关天养也颇为纳闷,猜测乾坤庭派来的信使定与青莲宗有关。又想到此番东来,本意是向杜友逢夫妻求亲,以便早日定下婚约,确立名分,不想竟生出这样一段变故。
青莲宗固然已经没落,整体实力也远非小蓬莱所能匹敌。若不是小蓬莱僻处海中,且从来无人知其方位,又焉能逍遥世外,独善其身?以魔道各宗派的凶残和贪婪,早就倾巢出动,抢走了返魂钟,哪还用登门求借!
既然这段事故已经生了出来,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想来青莲宗为求万全,还在暗中筹谋策略。下次来犯,一切大战绝对难免。自己虽非小蓬莱门下,但也断然不能坐视的。看来这个年也是难以过得安生了。
正自感慨,就见江云林走了进来,说道:“关兄弟,师父请你去一趟!”
关天养想到云龙真人才去会乾坤庭的信使,就派人来请,必是乾坤庭所差之事与自己有关,不由惊得噫了一声,问道:“什么事?”江云林说:“这个,师父没说,只让我来请!”关天养应了声好,怀着七分的纳闷,三分的期待随江云林到了方丈室。
还未进门,就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当即就忍不住笑了,说道:“楚庸,怎么又是你?”走进门去,果见乾坤庭派来的信使正是楚庸,又说道:“啥时候成专门跑腿的了?”
楚庸笑了一笑,说:“没办法,别人都有事,只有我清闲一些,了不得只有当跑腿的了。”
云龙真人请关天养落座,就递过一封书信说:“魔道最近好似有什么大动作,乾坤庭担心对我小蓬莱不利,特派楚兄弟来告知。据此看来,青莲宗索借返魂钟怕是另有深意了!”
关天养看完了不知是谁书写,只有寥寥几句话的书信,便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说道:“难道魔道是要针对玄武宫袭击白莲宗一事展开报复?”
云龙真人沉吟道:“极有可能。可敝岛僻处海外,易守难攻,且与中土各派牵涉不深,魔道为何将我们选作目标呢?”又冷笑着说:“要来就来吧,敝岛虽人丁不旺,却也未必怕了他魔道五宗!”
关天养见云龙真人动了意气,就说:“这事大可从长计议……”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声惨呼从山门处传来,俄尔就听有人大吼道:“云龙老儿,滚出来受死。”然后就是一阵轰响,震得整个巨峰顶都晃颤不止。关天养反应最快,率先抢了出去,直奔前院广场。其次就是楚庸,最后才是云龙真人。
三人几乎同时抵达前院广场,只见四名小蓬莱弟子正驭剑阻止一名笼罩在赤色火焰中的巨汉向正殿突来。奈何四人修为太低,几乎挡不住巨汉手中飞火流星锤一击,若不是他们不惜性命地以三阳一煞剑猛攻猛打,巨汉早将东天宫正殿的主梁砸得塌了下来。
云龙真人哪里还看得下去?大喝一声:“退下!”拂尘一抖,化作一道清光卷得了巨汉。
巨汉身高丈余,豹头环眼,塌鼻梁,狮盆口,白森森的两排獠牙,留着一把钢针似的络腮胡子。赤着上身,肌肉虬结,有如老散漫盘绕,胸前生着一片浓密的胸毛。腰胯着围着虎皮裙子,将飞火流星锤那儿臂粗的链条绕了两圈,权作腰带。立柱似的两条腿上套着精钢打造的战靴,每踏出一步,哐哐声中,青石的地面必被踏出一个洞来。真元运转,浑身火焰腾腾。乍看上去,浑似从洪荒逃出来的怪兽,哪里像个人?
小蓬莱弟子见师父出手了,无不精神大振,各自长啸一声,非但不退,反而驭剑攻得更急。
云龙真人挥起拂尘,朝着巨汉兜头卷下。巨汉竟然不避让,怪叫一声,手腕一抖,飞火流星锤挟着熊熊的赤焰,倒飞回来,砸得云龙真人后背。云龙真人怒哼一声,拂尘倒卷,左手一记融雪掌朝巨汉胸前拍了去。
流星锤被拂尘一扫,重重地砸在地上,入土三尺有余。顷时间烟雾腾漫,焦臭扑鼻而来,可见锤上温度奇高,谁若是沾上,立时就得皮肉焦烂。
巨汉身法笨拙,见云龙真人融雪掌当面袭到,避也懒得避,只是虎吼一声,身上赤焰顿时大盛。砰的一声闷响,掌力结结实实地印在胸前,他也只是晃了晃,蹬蹬蹬连退了三步便站稳,然后长吐一口浊气,大笑道:“好,痛快!再来……”手臂一扯,流星锤带着泥沙碎石呼啸飞起,卷向云龙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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