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的上空,笼罩着一个名叫‘恐惧’的幽灵。
寒食,原本是一个供人缅怀先人,追思亲友的日子,没想到却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杀戮。
往年这个时候,人们会放风筝,荡秋千,蹴鞠,三五好友结伴踏青。
可现在……
郑怀杰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带着人直奔荥阳州府衙门。紧跟着,郑家各房长者纷至沓来,令荥阳刺史焦头烂额。他也是在去年底才就任荥阳刺史,没想到隔年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其中更牵扯到了荥阳另一个豪门潘家,他更不敢掉以轻心。
在杨守文被送回石城村的当天夜里,阿布思吉达就不见了踪迹。
而第二天早上,荥阳就传来了潘家五房,也就是潘道子一房的长者陈尸花园里的消息。
“七郎,这件事潘家已闹上了州府,要咱们给一个交代。”
郑家祠堂里,围坐十几个老人,一个个面色凝重。
七郎,也就是郑怀杰听闻之后,却冷笑一声道:“大兄,他要交代便交代吗?我郑家又算得什么?”
“七郎,话不是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
郑怀杰口中的大兄名叫郑宏,父郑玄毅曾为安北都护司马,也是荥阳郑家如今掌权的一房。他听闻郑怀杰这么说,顿时大怒,拍案而起道:“七郎,我说的有错吗?那杨家与我们何干,何用我们如此维护?你知不知道,圣人虽有意重用贵胄子弟,可是对我郑家依旧存有提防。你这样做,等于是和潘家火并,若传到朝廷去。我郑家的前途又当如何?这不是小事情,这关系到我郑家的生死存亡。”
郑怀杰也怒了,呼的站起来。
“杨家父子怎么与我们无关?
杨承烈是杨家的女婿,之前若非杨大郎出面,我郑家的颜面也将荡然无存。
你和我说什么前途?我问你,我郑家现在可有前途?现在可好。杨家父子为我们出力之后,却被潘家人袭击。三娘的墓碑被砍得伤痕累累,你道那只是一块石碑吗?
那是我郑家的脸!
我郑家连一块墓碑都保护不得,我郑家连帮我族的朋友都保护不得,谁又肯归心?”
“可是……”
郑宏面红耳赤,懦懦竟说不出话来。
“不用可是,既然你二房害怕受到影响,便我六房出面就是。
潘家死了个长者便大呼小叫,惹得我郑家族长想要连亲友都要出卖?我告诉你。我郑老七还有一口气,杨家父子我保了,杨家的人我也保了!不就是死了个人嘛,我郑怀杰担了就是。想我郑家,当年以仁义礼智信传家,什么风浪没有经历。
想当年曾曾叔祖伟公闻天下百姓苦难,奋而起兵,尽出我郑家子弟。何等仁义。可现在……
哼,此次潘家先动手。我郑家占了理字。
我就不信,传到了圣人耳中,还不成是我郑家的错?就算是和潘家两败俱伤,我也绝不退让。”
“七郎,七郎你这是何必?”
郑怀杰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郑氏族人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