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你认为自己可以对抗得了整个大夏帝国的力量吗?”
辅政王十分平静的说道。
萧元真的十分佩服萧允祥,永远都是这样的从容不迫,似乎任何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般。
同时他也很讨厌萧允祥的这一点,因为这也意味着自己在和他做交易的时候,一定会在某些方面吃些亏。
虽然是这样的想着,萧元却也是很平静的说道:“光是我一个人当然远远不够,但是如果有数十万太平军将士配合当年的萧氏家族,配合立宪党,配合北狄、ri不落、扶桑这些国家呢?不知道辅政王阁下对此有什么高见?”
标准的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萧元发觉自己其实是一个很优秀的商人,而且萧元也发现一个好的政客一定也是一个好的商人,因为这做交易的原则其实都是相通的。
──虚虚实实、故做高深、不动声se、处变不惊!
“元儿,你怎么能够这么做?”
朱升激动的质问道,但是萧元却一点也不感到自己应该生气,因为他看到朱升的神态中是一种对于自己钟爱的晚辈不争气时的那种痛心疾首,这让萧元有些心酸。
心酸归心酸,萧元还是说道:“虽然我不想做卖国贼,不过我也不想因为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而被冤死。为了保命起见,说不得只好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大家各奔各的前程。反正你们不是个个都想压死对方、自己独揽一切吗?
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把这个世界搞得天下大乱,大家都有机会,很公平嘛!至于谁能够生存下来,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其实各位心里应该很清楚,如果我萧元真的要和当年的萧家联手的话,早就不在长安了。yu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们只是不愿意看到一个和你们毫无关系的小人物这么快崛起,来和你们平起平坐分享权力罢了!”
“也许你说得对!”白飞云突然放开了手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白兄!”
“白前辈!”
旁边至少有三个人叫出了声音,白飞云这一放,似乎更让萧元可以为所yu为了。
不过白飞云没有理他们,自顾自的说道:
“当年就是在这里,大夏皇室、天龙禅院、四大家族和朝中重臣一起联合起来对付摄政王。虽然表面上是为了维护大夏的正统,但实际上更多的是怕摄政王独掌大权,破坏了朝野的权力平衡。
孝武帝不愧是一代名君,他看得很清楚。所以在他的生前就修下了这条密道,以便在他临终之后让摄政王及其家人有可能逃出已经满是敌意的长安。
可惜当年摄政王一点也没有意识到由于孝武帝的过度支持,使得自己在朝中的权力太重,直接威胁到了其他势力的生存。当孝武帝驾崩的时候,也就是遮天大树倒下的时候。失去了皇帝扶持的摄政王理所当然的遭到了各大势力的围剿。
而在这个时候,一些有心之人处心积虑的传出了孝武帝临终留下足以制服各大势力、扭转乾坤的遗物,摄政王准备启动这个秘密武器的谣言,这更是让人们胆战心惊,进一步促使了各大势力的联合。
偏偏你的祖辈太执拗,太书生气了,根本没有察觉这一切,反而依旧那么固执的推行孝武革新──一个没有孝武帝的孝武革新。
当我终于找到这仅仅是谣言的证据,想要公布出来,平息各大势力与摄政王之间的纠葛、一致对外的时候,悲剧已经无可挽回的发生了。
你的家人就是通过这条密道,逃到了这里;而其他人马也同样通过了这条密道追到了这里。血海深仇就这样结下了。
这一仗,你们萧家死了几百人,皇室、四大家族和朝廷的人马也死伤无数。大批高手在这场战役中死去,大量的武术绝学就此失传,包括你现在所会的乾坤大挪移,已经没有人能够完全掌握了。所以经此一战,整个大夏的国力也一落千丈。”
白飞云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他缓缓的念起了一段著名的诗句: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在场的人都出神的听着白飞云的诉说,犹如身临其境的回到了当年。这里除了萧元和萧允祥外,都曾经经历了那场厮杀。而萧元和萧允祥也因为种种关系,都和那场风波息息相关。所以一时间,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默默的回味着白飞云所说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含义。
所有的人都是出则统帅千军万马,入则包揽国计民生的风云人物,对于国家兴衰、权力斗争都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感悟。
当年那场争斗确实给了各方势力不小的打击。从大处说,一大批优秀的人才无辜的死在了这场毫无意义的自相残杀之中,严重的削弱了各大集团的势力和大夏的根基;从小处说,在场的众人都有不少的亲朋好友在这个赢棋楼附近长眠,对于亲人的悼念和对于仇人的痛恨使得大夏的权力阶层产生了无可弥补的裂痕。
这一切的代价都是如此的沉重,而这一切说到底不过是起源于原本如同手足兄弟一般、共同打下了锦绣江山的英雄后辈之间,因为对于治国方针的不同意见而产生的。
这实在令人伤心。
萧元缓缓的收起了自己的剑,突然间觉得自己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