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见面的第一句话,让韩邦大大的不服气,反驳道:”为什么?剑阁方面的消息是假的吗?不过就算是假的,周文俊埋伏在城外的一万jing兵总不是假的吧?”
萧元苦笑道:”剑阁的消息一点都不假,周文俊埋伏在城外的jing兵也不假,可是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周文俊在城中应该几乎没有一兵一卒,你想不到吧?”
“这怎么可能,旌旗可以虚设,但是我亲眼看见城中有大批兵马在走动,绝不会有错!我还不至于被这样简单的计谋给骗了。而且这小子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如果我强攻的话,岂不是立刻就拿下来了吗?”韩邦不解的说道。
“这些士兵难道就不可以让老百姓穿上军服假扮吗?周文俊当然清楚以他手中的兵马不可能守住冀州,所以就兵行险招。事实上你不正是被他所骗,不敢攻城了吗?”萧元皱眉道。
韩邦一楞,这本是很简单的事情,不过由于萧元一再强调周文俊是一个难得的将才,让大家都对他不知不觉中心存忌惮,总是把事情朝复杂的方面去预测,对此萧元也只好哭笑不得。
“这不过是你的推测,你有什么证据说明周文俊在虚张声势?”韩邦还是有些不服气,虽然他一直很佩服萧元的智谋,但还是很惊讶萧元怎么可能不在现场,却比自己更能把握住事情的真相,而且说得如此肯定。
“因为前天你得到剑阁的消息时,我根本就不知道。直到昨天我才收到这方面的情报,所以根本不可能派人通知你。这就充分说明了,当周文俊发觉你对于冀州还没有死心的时候,他其实也很心虚。”萧元咳嗽了一声,干干的说道。身边埋伏有敌人的激an细,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你是说……”韩邦皱眉道,这件事情很严重了,孔氏家族的触手居然如此深入太平军的内部,竟可以代替萧元送来情报。那么如果有一天,他们再假冒萧元的命令的话,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我已经让纪刚去查了。”萧元苦苦的说道,萧元当然也想到了韩邦的担心,自然心头也有些沉重。但是既然对手如此jing于情报工作,这件事情多半是不了了之。所以两人一时间无话可说,气氛略显沉重。
“还是不对!”韩邦沉思了一会,摇头说道:”既然剑阁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周文俊在冀州的兵力绝对充足,他为什么要行此下策?”
“因为冀州的兵力确实空虚了。我也没有想到,孔行文竟然和周文俊之间有着如此的不和,而且如此的不顾大局。这次他持着孔为东的令符硬是把周文俊本来就不多的兵马调去了大半,只是为了要和周文俊反其道而行之,显得自己厉害。所以周文俊才会害怕那城外的一万jing兵不足以吓退你,索xing帮我把这个情报提前通知给你。”
萧元再次苦笑,事实上他除了苦笑之外,也实在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表情了。
“末将办事不力,请萧侯惩罚!”韩邦突然跪下来,涩涩的说道,这次挫折大大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韩邦,你我亲如兄弟,你怎么说这样的话?”萧元急忙将他扶起,知道他大受打击,如果不能够及时摆脱这次的yin影的话,就会使自身统军作战的水准大打折扣,所以温言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要怪罪的话,萧元首当其冲才是。再说了,这次主要是因为我们内部出了问题,才被周文俊有机可乘;再加上我此次出兵的决定又确实有些莽撞了,才造成今ri之局面。这绝非你带兵之罪。
而且这次中计其实还是一件好事情,一方面我们得知了孔行文和周文俊之间有着很深的矛盾,ri后我们一定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另一方面,恐怕你还不知道,今天我才刚刚得知,孔为东昨晚已经攻克江洲、回师巴蜀了。所以如果你不中计的话,虽然我们可以获得冀州,但是却会和已经摆脱困境的孔氏家族结下深仇大恨,到时候兵力被牵制在冀州一线,那才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呢!”萧元笑着拍了拍韩邦的肩膀。
“江洲被克?不是说王小波在南岸的荆门山与北岸的虎牙山之间以浮桥连结起来,在湍急的江水中立起数以千计的木桩以防敌船入侵,同时又在两岸的断崖之上修筑岗楼,列上箭弩,以数万松明照亮夜空,不让一名敌兵有可趁之机吗?如此严密的防范,如何会被轻易攻破?”
韩邦对于江洲被克非常的震惊,这样的固若金汤,居然会被孔为东用短短的十多天就拿了下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又是那位周大将军的杰作了!”萧元苦笑道:”当初周文俊就力劝孔为东像我们这样坐山观虎斗,可是孔为东不听,坚持出兵鄂州。没办法,周文俊只好在孔为东东征前,留下了一封书信,交给了孔为东的侍卫长,让他在孔为东危难时刻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