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爷,门外有一位老伯说要见您。他口口声声说是您的父亲,您看……”侍卫有几分谨慎,顾少爷据说与自己家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这贤王府的侍卫们已经将这位顾少爷当做了‘王妃’。而且全面贯彻宁可得罪王爷也绝对不要得罪‘王妃’的思想。如果得罪了王爷‘王妃’心情好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开口帮忙说句好话,若是得罪了‘王妃’,王爷绝对会比王妃处罚的更重。
“将他请到客厅,我一会儿就过去。”纪繁将手中的游记放下,看了一眼那在不远处同样以悠闲的姿态看着医术的陈御医。这御医的确是常驻贤王府,却并不是给他的治病,而是为他调理身体。顾浩言的身子,早已经伤到了底子。想要调理好,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御医也就在王府中住下了。
“顾少爷,您看,要不要等王爷回来?下朝的时间也快到了,王爷一定很快就能回来!”守在纪繁身后的侍卫王酒提议,既然能够被闫翔飞安排在纪繁的身边,定然是非常让闫翔飞信任的人。一些应该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顾家那些人对于顾浩言顾少爷来说,哪是什么血缘至亲,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不必了,我不是女人,不需要你们王爷时时刻刻保护着。走吧,和我一起去看看我那位许久未见的父亲大人。”纪繁的唇角微微勾起,眼角都带上了几分笑意,单纯的如同稚子一般。若是让熟悉他的对手看到,那是有多远就跑多远。
顾景文在自己妻儿面前拍胸脯保证过,这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不过他也没有忘记自己去的地方。贤王府!这是在京都都很少有人能进的禁地。他们顾家在江南的确是大户。但是在整个国家来说,连中等都算不上。而且,作为商人,作为民众,不与官·斗,几乎是他们印刻在灵魂里的做人理念!
只要是够了等级的官员都是要上朝的,这贤王虽说比较‘闲’,也绝对不会例外。所以,他才会选择这么一大早的来拜访!既能够见到顾浩言,又不会和王爷碰上。
顾景文坐在大厅中,不由的感叹这皇家和他们这些商人就是不一样。哪一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顾浩言能够搭上这样一位贵人,居然不想着帮助顾家谋福利,反而是另起炉灶,当真是罪不可恕!他自己想着,那张面孔已经变得如同在顾府那般格外的威严,再也没有刚进来的时候那般小心翼翼。
“父亲大人,浩言不知您来到京城,否则定然会亲自迎接的。您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顾浩言对顾景文的态度,一如在顾府时的那般,谨慎中又不失孺慕。像是一个渴望得到父亲认同的孩子,谁也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
“你的心向来不在顾家,能够知道什么?总算还没忘记了我这个父亲大人!没让人把我拦在门外!”顾景文说话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顾景文站在王府门前的时候,非但没有收到任何人异样的眼光,反倒是谨慎与打量居多。能够与贤王毗邻的定然也都是京都大户,他对这样的视线不排斥。在他踏入贤王府的时候,更是有不少人用羡慕的眼光目送他,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否则,这顾景文还不知道的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父亲,我……”纪繁不由的微微低头,向前两步,作状要解释。
“我来这里可不是听你解释的,浩青染上了伤寒你可知晓?”顾景文小心翼翼的端起茶杯,这贤王府的茶盏可都是上等的陶瓷。
“浩青得了伤寒?前几日不还好好的吗?”纪繁的面上带上了几分惊讶。
“前几日还好好的?嗯?你这个当大哥的做的可真好,距离这般近也不曾关注自己的同胞兄弟!”顾景文将杯盏放在桌面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胡子似乎都比刚刚膨~胀了几分!“你去找御医来为浩青看病,若是浩青有什么三长两短,以后我们顾家也没有你顾浩言这么个人!我顾家的产业,就算是施舍了乞丐,也不会给你!”
“王酒,将陈御医请过来,跟着我们一起去顾家酒楼!”纪繁招招手。
王酒看了顾景文一眼,颇有几分担心。让守门的侍卫去将陈御医带来,自己则照旧的守在顾浩言的身边。
他可不敢亲自去请御医,要是他去请御医的时候,这顾景文对顾少爷动了手怎么办?怎么看这顾老爷子都不是一个讲理的,为了一个儿子将另一个养废这也就算了。但是这产业给乞丐都不给儿子,这话说的实在是有些诛心。顾浩言顾少爷在顾家的时候,对他可当真是敬重的很,他却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