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海棠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众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萧崇焱身边那一直保护他的黑衣人也跪在了他身边。

“平身吧。”萧崇焱的视线一直放在申屠子杰的身上，他想过申屠子杰藏拙，却也没想到他真实的武力会那么高。这次若不是有他在场，单单靠他身边这几个人应付都会有些吃力。有时候，在完美的布局也会有意外发生。这次的意外，他还算是喜欢。

朱国的那些反贼混入京都他早就知晓，两国交战，从来不会缺卧底。若是其他人在国破之后或许就会将所有人召回，萧崇焱却不这么想。无论做什么总要斩草除根才行。不过，他的那个卧底身份不算高，有很多事情都不清楚，他才会想到这一出引蛇出洞。

萧崇焱自己自然是一个至关紧要的棋子，而且那些朱国的反贼，也绝对不会想到他会将自己也放上棋盘。希望这个人能够带给他一些有利的信息，也无愧于他的布局。萧崇焱从那昏迷的黑衣人身上扫过了一眼，再次将视线放在申屠子杰身上。

纪繁站起身来，他能够感觉到萧崇焱那明显的审视视线，毫不掩饰的审视，似乎想要将他的灵魂都看透。他唇角的笑容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展现了那般的武艺，若是萧崇焱没有一丝反应，他才会感到奇怪。这样的审视再正常不过。他不怕他的审视，也不怕他的调查。他调查到的只是一些无用的东西。他纪繁不想让人知道的，除非他自己主动说出口，否则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次子杰可是立了大功!”萧崇焱不吝啬自己口头上的称赞。

“草民哪有什么功劳，只是自保而已。”纪繁显然并不在意什么功劳，他纪繁虽然不是什么膝下有黄金的好汉，却也不想动不动就下跪。自然的，他不会有什么入朝为官的想法。

“你出手虽然只为了自保，却是护驾有功，而且还帮朕解决了一个□□烦。”萧崇焱也看出了纪繁那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唇边也不由的带上了几分笑意。“既然有功，定然就要奖赏。子杰，你想要什么奖励，尽管开口。金银玉石，还是加官进爵？”

“嘶……”周安翔却不由的抽了一口气，他心下的不安却在蔓延。萧崇焱对申屠子杰越是特殊，他便越是不安。这皇上让人自己选择奖赏的事情，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金银玉石，还是加官进爵？皇上的意思是，只要是申屠子杰想要的，他就给。

纪繁也不由的对上了萧崇焱的视线，从那双眼眸之中，他居然看到了信任。这便是帝王笼络人心的方法？将自己的视线移开，纪繁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手中的折扇。

随手将折扇打开，折扇之上，除了扇骨，密密麻麻的全是窟窿。仅仅只有那么一条绢布相连，脆弱的仿佛只要稍微用点力气，便能够折断。“除了它之外，草民也没有什么损失。不如皇上您就赐给草民一柄全新的折扇？”

“折扇？”萧崇焱想过以申屠子杰的性格会拒绝他的奖赏，却没想到他居然会用一柄折扇来抵过自己护驾的功劳。“真不愧是申屠子杰，那朕就赐你一柄折扇！”

“谢皇上恩典。”纪繁说着便要再次下跪，却被一人伸手阻止。

“如今是在宫外，便不必在意这诸多礼仪。而且你我本平辈相交，也非君臣之别，以后这些就免了吧。”萧崇焱伸手阻止了申屠子杰的下跪。他只是下意识的不喜他跪在他的身前。不仅不会让他感觉到任何成就感，反倒会让他有几分酸涩。既然不喜，那么他自然便会阻止这不和他心意的事情发生。

“是，皇上。”纪繁也绝对不会是那种重规矩到自己非要下跪的人。

“嗯？”萧崇焱却依旧一副不喜的样子，让众人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皇上？”纪繁不知为何，下意识的觉得萧崇焱的不喜是因为他的称呼。

“焱。”萧崇焱坐回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以后子杰便称呼我为焱。”

听到萧崇焱这句话的人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直呼帝王的名讳，这可是大忌。但是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居然看到了皇上让申屠子杰直呼他的名讳。申屠子杰的确是个人才，然而皇上笼络那么多人才，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行为。

“焱……”纪繁眼眸闪了闪，表面上却是从善如流。

萧崇焱勾了勾唇角，显然是有几分愉悦。亲自将酒水倒在了他面前的杯盏中，两人举杯对饮。桌下还躺着一只只，未被收拾下去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