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那女子这会儿在何处。
尤其夜深后,厢房外的客人渐渐散去,隔壁屋内两人的对话声也慢慢清晰起来。
香盈喝了几倍热茶下肚,自然是感觉好多了,心里对锦翌珲这位知书达理的公子哥越发有了好感。
接近四更天,锦翌珲也有了要回去的念头,可香盈又怎么会轻易放他走。
“今晚原本是该香盈伺候公子的,不料却要受公子的照顾,香盈真的无以为报。”此刻,她就站在了锦翌珲身后,纤纤玉指正恰到好处的按压着对方的肩颈处。
锦翌珲站起身,不露痕迹的避开了,“时辰不早,姑娘喝了这么多酒,该早些歇息。”
香盈不死心,整个人都几乎贴了过去:“公子,让香盈伺候您——”
“砰——”还不等锦翌珲有所反应,屋门被人狠狠一脚踹开。
在一个黑色身影后,温知如手摇折扇,跨步而入。
他扫了眼前这个几乎就要挂在锦翌珲身上的女子,冷冷道:“真是抱歉,打扰了你俩的雅兴!”
香盈一看到温知如,心下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往锦翌珲怀里躲。锦翌珲这会儿哪还顾得上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知……如?!你……怎么……在这儿?”
温知如从未笑得如此温柔:“怎么?这地方锦公子来得,我就来不得了么?”
“当然……当然……不是……”锦翌珲自问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未如此刻这般的狼狈,他甚至连句完整的话都无法在温知如面前说出来,“我是……说,你怎么……怎么知道……我在……这……呃……”
香盈这时候自然也察觉到了空气中异样的氛围,终于后退两步不再挨着锦翌珲身边。
原来还想着锦翌珲会不会怜香惜玉英雄救美,她也就可以顺水推舟成就好事,现在看来,情况好似不妙。
“锦公子多虑了,我此番来只是来问问香盈姑娘,你收了我的银票,准备何时过来伺候我?”
“公子……这……”如此尴尬的气氛,她说啥好像都不合适吧!
锦翌珲总算是见过大世面的,没一会也镇定了下来,走上前拉过温知如,“知如,时辰不早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温知如甩开了他的手,“锦公子找错人了吧?正所谓良宵苦短,都这个时辰,我要找的自然是香盈姑娘。我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锦翌珲眉头紧锁,这个情形下,本就是自己理亏,如今温知如又在气头上,自然是说什么都错,可就这样也不是办法。
锦翌珲朝着香盈暗暗摆手,后者也是个通透的,趁着两人僵持的空隙溜出了屋外,冷云也识趣的退出房去,为他俩关上了门。
“知如……”终于没了外人,锦翌珲将温知如一把搂住,低声哄着,“别生气。”
温知如推开他,“怎么?世子爷觉得有什么事值得我生气的?”
“知如,我也是为了查案,我和那姑娘并没有……”
“世子爷是私事,我可不敢过问。”
“我错了,知如,以后去任何地方我一定先知会你。”这个时候除了低头道歉,任何的解释都只能被看成是狡辩,先平息了眼前人的怒气才是重点。
“世子太抬举了,知如我何德何能,敢过问世子爷的去处?”
“……”这是油盐不进死磕到底的节奏?
锦翌珲有些词穷了,平日里他自然口才也算不错,可遇到这样的事上却完全排不上用场。
“知如,今日是我的错,只要你不生气,我什么都依你!”
“是么?”其实他两的对话自己在隔壁也听到了,无非是香盈一厢情愿的事。可刚开门那一瞬,他看到锦翌珲和香盈贴的那么近的身子,确实是气不打一处来。如今看到他这般诚惶诚恐的道歉,心里的火也消了大半。
只是,什么都依么?
那他可要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