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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早上,锦翌珲在睁眼那一瞬间之后的心情,简直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昨夜温知如发了通脾气离开之后,刘安让店小二进来收拾残局,为表歉意,锦翌珲还是很客气的又叫了壶酒陪他们干了一杯才离开。
可就是那最后一杯,锦翌珲整个人都迷糊了。
完全就不记得后来的事情。
一觉醒来,就是在府衙的厢房内,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了穆婉倩的身边。
锦翌珲只觉得这就是个恶梦,他都不敢想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穆婉倩虽然不能说是有夫之妇,可却是守寡还不到半年,亡夫尸骨未寒……
她竟然就……
他躺在床上有些无力,穆婉倩却是起身穿了衣服而后又去打了水来恭顺的要服侍自己。
偏偏这一幕还让温知如一点不漏的全看在了眼里。
这一瞬间,锦翌珲只觉得脑子都炸了。
他想要追进屋内好好的安抚自己的爱人,可一转身,穆婉倩就站在自己身后,大半的衣衫都被水打湿了,眼眶红肿,身形微颤,好不可怜。
“珲,我……”
“行了,让下人给你找身干净的衣服。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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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屋内的温知如此刻的状态只能用狂躁来形容。
要不是顾及形象,他现在只想把这整个知府的府衙都给拆了泄愤!
贱男人都该千刀万剐!
前一天还在和自己恩爱温存,一转头就和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
还是个寡妇!
那晚在天香楼的一幕,他还能说服自己说是香盈主动的投怀送抱,世子爷不为所动,可现在呢?
虽然私心里他是不信锦翌珲能这么没品位看上那么个货色,可眼见的情形也由不得你不信!
一早上的宿醉已经让他头疼欲裂,眼见的还都是些不堪入目的污秽画面,简直就是要他自插双目,瞎了才好。
温知如正生着闷气,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那人还未走进自己的视野,温知如已经看到了熟悉的衣角。
“滚出去——”顺手抄起面前的茶壶就直接甩了出去。
锦翌珲一闪身看着茶壶在自己身后摔成碎片,“知如,你先别恼,听我解释。”
温知如冷冷回道:“世子爷是何身份,所做的事又何须向我解释?”
“知如,不管你方才看到了什么,你要相信我,我与她并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私情,没有苟且?”他嗤笑一声,“穆姑娘柔情似水,世子爷风流多情,就该是一副两情相悦鸾凤和鸣的画面。”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可我的心意你是懂的。除了你我心里不会有任何人。”
“世子爷太抬举了,我可不懂您的什么心意。”
劝说不动,锦翌珲慢慢走过去想要将人搂入怀中,一想到刚才自己和另一个女人躺在一起简直浑身难受,可他才迈步就听到对方说话的嗓音都高了八度,“站住!离我远点!”
“知如……”
论武力温知如当然不是自己的对手,锦翌珲不死心的还想继续上前,却见温知如喊了一声,“冷风!”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冷风这时候自然是假装看不见的,可自家主子都喊出声了,他也不能不出现,“是,少爷有何吩咐?”
“刀!”
“什么?”冷风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还以为自家少爷会说什么把世子爷轰出去这类的命令。
“我说把你的刀给我!”
“是。”冷风从腰间抽出防身的匕首递过去。
温知如“啪——”就将那匕首狠狠拍在面前桌上。
“锦!翌!珲!”他一字一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狠辣,“从现在起,你要是敢靠近我一步,我保证会让你这辈子都断子绝孙!”
“……”要不要这么狠!
锦翌珲果然不敢再动一步,“知如,我发誓,昨夜我真的没有和她有什么!”
就算真的是记忆模糊了,可锦翌珲好歹是了解自己的,这些年他对女子可从来没有过非分的念头,又怎么可能会与穆婉倩……
“重要么?”昨夜他俩到底做过什么他才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一想起他俩曾经同床共枕的画面,他就觉得脏,简直气得要发狂。
“你!”锦翌珲这会儿也有点不耐烦了,这一早上的事儿他自己也觉得冤,偏偏面前的人还不依不饶,他这一肚子的火气又该向谁去发呢?
“知如,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值得信任,□□熏心的男人么?”
“……”
“如果我真是这般三心二意,轻易就对另一个人动了情,那我还有什么值得让你喜欢的呢?”
“……”
“我懂你此刻的心情,你心里的气恼,可是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那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呢?”
“……”
“知如,你我之间,不该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一连说了这么多,温知如只是沉默的看着他,迟迟不答话,锦翌珲终于说不下去,哀叹了一口气。
“我不求你现在就谅解我,我也不想再无谓的道歉下去。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
最后一句,他也不等温知如有什么反应,转身又退出了房间。
……
温知如望着重新又紧闭的屋门,从先前的气恼又莫名生出一股酸楚的情绪。
他不是不明白锦翌珲说的道理,他也不是不信任他真的会和那个女人发生什么。
他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上辈子他已经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娶了别人,那这一世呢?
他是真的太在乎那个男人才会一次又一次生出这么多不理智的行为来。
他想到前世,自己亲眼瞧见锦翌轩和朝安郡主的恩爱画面,他只是觉得碍眼,觉得有些不甘心,却从未有过今天这样几欲发狂的心情。
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心底的恐惧。
他觉得自己此刻简直就像是个丧失理智的妒妇一样,蛮不讲理,不可理喻。
可他还能怎么办?
正如锦翌珲所问的,他想让他怎么样呢?
他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