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屡岚的使团并未让司徒君璞等太久,第三天一早,慕容麟便告诉司徒君璞,屡岚的使团当天下午便会抵达临都,并且慕容影将在宫中设宴款待屡岚的贵宾,司徒君璞也在赴宴的名单之列。
晚宴的时候,慕容麟带着司徒君璞入了席,看到屡岚使团的领队,司徒君璞微微一愣。萧璟宸!前来千羽送通婚玉蝶的不是别人,正是屡岚的六王爷萧璟宸。看到混迹在屡岚使团队伍中的慕无欢,司徒君璞又是一愣。她听慕容麟说了慕无欢已经到了千羽,倒是没料到他会和萧璟宸一道入宫来,并且是如此堂而皇之。
“皇后,你看看,太子妃看到母国的同胞都高兴得不知所措了。”慕容影的心情显然不错,看到司徒君璞直愣愣地盯着萧璟宸和慕无欢,便同身边的萧敏钰打趣到。
今日的萧敏钰又是一身盛装,与上次华丽的宫装不同,她今日所着的是象征着皇后身份的凤冠绣袍,凤袍上用金银丝线织成的九天凤凰展翅欲飞,栩栩如生,越发显得端坐在慕容影身边的萧敏钰尊贵无双。
相比之下,坐在萧敏钰下首的安贵妃,便逊色多了,虽然安贵妃一样是一身雍容华贵的锦衣华服,可跟萧敏钰至高无上的凤袍一对比,便显得暗淡无光了。再配上她此刻咬牙切齿的含恨模样,那便更加是不知道被萧敏钰甩出了几条街。
萧敏钰含蓄地抿唇微笑,一脸温和地望着司徒君璞和萧璟宸。“皇上,他乡遇故知好比久旱遇甘霖,君儿久不归家,而今在我千羽遇到母国旧识,那自然是欣喜万分的。莫说是君儿了,就是臣妾看到我这多年未见的皇侄,臣妾都感动得想要流泪呢!想当年臣妾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襁褓中的孩儿,而今都长成如此挺拔的青年才俊了。”
被点到名的萧璟宸闻言起身,恭敬地向萧敏钰行礼。“皇姑母谬赞了!”
“朕就是知道皇后会很想见见这位皇侄,这才特意摆的宴。”见萧敏钰将注意力放到了萧璟宸伸手,慕容影微微有些吃味,便深情款款地伸手拉过萧敏钰的手,摆出了主人的姿态转移了话题。“好了,屡岚使团原道而来,舟车劳顿也该饿了,大家还是都快些入座吧!太子,吩咐上菜吧!”
“是,父皇!”慕容麟牵着司徒君璞入了席,随后便吩咐了身边的太监去御膳房传菜。
“萧皇侄,你父皇既命你送了通婚玉蝶过来,不知这婚期可否已经定下?”晚宴的气氛十分融洽,酒足饭饱,慕容影问起了慕容麟和司徒君璞的婚期。
萧璟宸放下手中的筷子,恭敬地回话。“回皇上的话,父皇已经命钦天监挑选了几个日子,还请皇上过目。”
萧璟宸说着命他身侧打扮成侍卫的慕无欢奉上了一个锦盒,毕恭毕敬地送到了慕容影的跟前。
锦盒被打开,盖有屡岚玉玺的锦书呈现在慕容影和萧敏钰的面前,看清楚上面写的几个婚期,慕容影的面色沉了沉。锦书上写的几个日期竟都在半年之后,最晚的一个日子甚至是在来年开春!
“萧皇侄,朕给你父皇的密函写得清清楚楚,朕盼望着太子能早日成婚,可这些个婚期似乎有悖朕的意愿了,不知你父皇这到底是何用意?”慕容影脸上的笑容褪去,隐隐浮上了些许怒气。
萧璟宸没有被慕容影的怒气吓到,依旧是心平气和地开口解释。“皇上见谅!这几个婚期都是钦天监根据司徒小姐和麟表哥的生辰八字与我屡岚和千羽的国运时苍精心挑选的。皇上,两国联姻最要紧是佑国泰民安,父皇以为不能因个人婚约而有损国运,是以才如此谨慎为之。父皇说了,皇上若是觉得这婚期有何不妥,自然可以再做商榷,不过为了两国昌运,也请皇上请钦天鉴仔细甄选。”
见萧璟宸将婚期和国运扯到了一起,慕容影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萧肃帝这似乎是有意拖延婚期!
一旁的安贵妃也看到了这锦书上的内容,见慕容影面色不郁,顿时有些幸灾乐祸。“皇上,这婚期既然是萧皇帝仔细定夺之后甄选的,想必是有它的道理。如今两国已经交换了通婚玉蝶,太子妃又已早早入住我们千羽皇宫,日日与太子朝夕相对,这婚礼也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了,这婚期早晚也是无妨的嘛!太子,你说是不是呢?”
慕容麟的眸子猛地一沉,安贵妃这话里含有极大的侮辱成分。这些日子,慕容麟不让司徒君璞出宫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今日临都之内无端窜起了各种对司徒君璞不利的流言蜚语,除了当初司徒君璞在屡岚遭受过的花楼流言和临阵被屡岚太子萧璟泓休戚的流言之外,还有她不知检点在婚前与男人苟且,且不知廉耻尚未成婚便蜷局千羽皇宫的流言,虽说口口相传之中那个男人便是慕容麟,可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些流言足以摧毁她的闺誉和名声。
散播谣言的是谁,慕容麟不用猜都知道。安贵妃和慕容奕母子处心积虑搞这些小动作无非是想损坏慕容麟的形象,破坏他与司徒君璞的婚事。慕容麟知道这几天安贵妃可没少在慕容影面前打小报告,不过可惜的是,她做再多也不过是无用功。这一次慕容影一改前态,对慕容麟只有全力的支持,对他和司徒君璞的婚事也只有满满的支持,慕容影这一次非但没有受安贵妃的挑拨,反而在朝堂之上义正言辞地命令临都各级官员镇压谣传。
这一次屡岚的使团踏进临都,慕容影非但热情相迎,还设宴款待,便也是为了向千羽百姓昭示两国联姻的诚意和重视。
“安贵妃此言差矣。君儿是被皇兄邀约而来到我千羽做客的贵宾,君儿到访在先,我们的赐婚在后,安贵妃可千万不要将此事混淆了。倘若君儿没有被皇兄擅自请到我千羽皇宫,那么待今日我与君儿的婚约定下,合该是我前去屡岚迎亲才对。”慕容麟寒着眼眸盯着安贵妃,将邀约和擅自请到这两个词咬得格外重。“说起来,我倒是有句话想问问宸表弟,不知我皇兄的肆意妄为有没有给你们皇室和司徒府带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