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陈言杀人了,准确地说,是杀了行尸。焦急又恐惧地等待了一天,陈言终于再次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他不能等死。
房间里吃的东西还有不少,虽然都是方便面和面包之类的,好歹不会饿死,他平常也是这么对付的,可是现在水快没了,如果活活渴死,真的是太憋屈了。
通讯全断了,他联系不到任何人,只能希望有邻居像他一样没有变成行尸。先在二层的其他三家门窗上轻轻敲了敲,等了很久也没有一家有人回应,然后上了三楼,刚敲第一家就有人回应,欣喜万分的陈言很快就变成了惊慌后退,因为门后一只行尸向他扑来,一棍子下去,行尸又站了起来,然后陈言瞄准了行尸的头部,再一棍子,行尸还在动,又一棍,中年行尸再也没有站起来。
看着有血有肉的中年男人倒在血泊里,陈言的第一反应是,他杀人了!可转念一想,他是自卫,他不想被人吃掉,他只是想活着而已,况且他杀的是行尸,全世界人人自顾不暇的时候,应该没有人会管他吧。
陈言进了这家房间里,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茶杯,家具、电视安安静静地摆在客厅里,很温馨的布置。陈言开始搜寻自己需要的东西,除了两瓶水,其他的什么也没要。临出门的时候,他看见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女人的照片,很有几分姿色,不禁摇了摇头。
除了最下面的一层他都去过了,踱着脚一家家去敲门敲窗户,不是无人应答就是有行尸在屋里敲门敲窗,甚至有几家大门敞开着,他又结果了两只行尸的性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整栋楼居然只有他一个活人!
一楼是重灾区,几个模糊的人影早就在楼下晃悠。本来他还抱有一丝希望,现在他确定无比,这栋楼剩下他自己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将一人面对这么多行尸。
好在陈言搜到了两大桶纯净水和很多零食之类的,还有鸡蛋和大米,当然都是生的。不幸中的万幸,至少接下来几天不会被渴死饿死。
不知道其他楼上有没有幸存者,站在六楼,陈言侧着身子向外观察着,可这一看,他的心一下子凉到最深处……
从六楼看去,附近的整条街道,再远些的街道,到处都游荡着三三两两的行尸,有些还扎堆聚在一起啃食着什么东西,也许是动物,也许是人,恐怖又凄惨……
多么可怖的场景!
放眼看去,仿佛一切都是冷冰冰的,汽车、街道、楼房,整个世界没有一点生气!行尸的走动只能让陈言感觉到无比的寒意……
看不见的那些街道和楼房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丧尸世界?到底有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有没有人救助他?或者至少让他知道,还有没有同类存活下来?
……
砰,绝望无比的陈言踢倒了一个花盆,直接坠落楼下,摔成粉碎,像是被打烂的行尸。
附近的十几只行尸被破碎声吸引着,立刻聚集到了一楼的大门,疯狂无比地砸着大门,陈言惊恐地逃回自己窝里,再次把重物倚在门后,惊慌失措地坐在地上。
此刻陈言的心里充斥着惶恐,绝望,荒凉,即便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真看见那么多的同类变成行尸走肉时,还是难以接受。他害怕了,找到食物的乐观一下子去地无影无踪……
看见这么多的行尸,怎么会有一种被同类抛弃的感觉?
他瘫坐在地上,脑海中混乱的很,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
在这次灾变以前,肯定有无数人珍惜每一天的生活,爱惜着这个世界,同时也会有人痛恨这个世界,痛恨每天醒来要面对的人类和社会,甚至有人觉得如果发生了战争或者世界末日,或许也不算太坏,至于说陈言,他只是机械地出海归来,偶尔会想那些海盗或者风暴能带走他的性命也好,因为那时的他经常觉得活着死了都一样,现在的他依旧不明白活着有多少意义,可是此刻他无比确定的是,他现在还不想死,不想像那样死去。
就算这该死的世界想要他死,他也要奋力地挣扎求生,他可不想就这么被行尸给吃掉。更何况,外面世界的情形他还不知道,也许根本没有那么糟糕……
于是陈言开始吃东西,补充体力,再一次加固门窗,遮挡住光线,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好在他在别人家找到了蜡烛,不至于黑灯瞎火。
吃了两个面包,喝了一罐啤酒后,陈言的心情终于恢复了不少,他设想着各种情况,比如面对行尸如何逃跑如何打斗,假如行尸冲破了大门应该如何应对,还能怎么应对,当然是逃跑,他对这老房子可没太大的信心。
行尸们坚持不懈地敲击啃咬着一楼楼道的大铁门,从早上到中午,不过,他们也见异思迁的很,很快又被新的声响给吸引了,当然是陈言扔到别处的东西。
看着大部分的行尸都离开了这栋楼,陈言才松了口气,心里一刻也安静不下,又开始想着别的事情。
二叔他们远在上海,不知道那边是不是也发生了这种事,死党胖子倒是跟他住一个城市,不过胖子住南城,离这里也不近,他是不是还活着?
这一切都是未知,就像他在大海中航行的那些日子,很多时候面对的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