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路了？

李凡凝眉陷入思考，郭存云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虽说实力和境界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是质量之间的相互转换，但是……”

他打量着李凡，说道：“你进步的太快了，以至于心灵的历练并不丰富。”

“所谓白银壁垒的‘灵魂本质’，说穿了和战力无关，而是对自我本质的剖析，那是自己人生的的信条，是足以贯彻世俗的理念。道家说道心，武者说武道意志，术士们说灵魂本质，其实这都是一样的东西。”

“没有足够的阅历和丰富的人生思考，这一关如何圆满？”

李凡听得点头，若有所思。

将这段时间从萨尔兰泽那里看来的知识相互比较，他内心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学徒级是预备役，青铜级则是夯实基础，修炼“无漏完满”之躯；白银级则承前启后，他明晰自我，将对自身的感知，思考推演到巅峰，如果这一关做不好，那么即便勉强突破也将无法问鼎更高境界的黄金位阶。

因为……没有足够敏锐，剔透，澄澈的灵魂，术士如何能够感知到宇宙的法理规则？如何能够突破内外桎梏，自我和规律契合？而如果没变足够坚固的身躯，又拿什么去承载宇宙的法理规律？

郭存云道：“所以，放慢点脚步，别想晋阶这种事了，放开那些钳制着你思维的枷锁，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李凡点头：“我明白了，多谢郭师指点。”

……

日落斜阳，白塔城蒙上一层清淡的金红光辉，从外面购置了大量生活用品的王英雄提着满满的东西向着浩然武馆走去。

路上，王英雄不经意间路过遇到李凡的地方……

想到这一个月发生的事，王英雄不由得有些自惭形愧。

这一切都源自那个突兀出现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看着其貌不扬，可他却有着神奇的本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那个年轻人就让浩然武馆焕发出一丝生机，就连以往那些上门叨扰的恶人也被李凡震慑，不敢上门骚扰。

这让王英雄很纳闷，以前那些家伙上门的时候，他也赶过，甚至动手打伤了一些人。

可对方就像是苍蝇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

而李凡一出面，甚至没动手，只是说了几句话那些家伙就落荒而逃，来都不敢来了。

这让王英雄钦佩的同时也有些不解。

为什么？

当他问出这个疑问的时候，李凡给出了答案：“因为你是好人啊。”王英雄只是略施惩戒，打伤已经是极限；而李凡……是真会动手杀人的。

这就是人善被人欺！

听到这样的答案，王英雄显得相当不忿，他当时握紧了拳头，浑身都在微微颤抖：“难道好人，秉持着正义的人就要被欺辱吗？！”

李凡叹息：“你没错，错的是别人；然而，烂好人改变不了什么，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哪怕是正义这种东西。”

世间并无两全法。

人生在世就没有一件事情是简单的；纯粹坚定是好事，然而太纯粹坚定就是白痴了。

这是李凡的处世哲学。

这不一定是对的，但这对王英雄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他甚至为此恍惚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