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清醒,她在叫救命。
“我家在凤鸣街,你快点来啊。”她声音透着惶恐,也不等我回答,直接就挂断了。
我还反应了一下,随后起床收拾东西,给青葙打电话。这几乎惯例,我就没单独去过,一有事就先告诉她。
“一大早的,你自己去就行了,白天一般没事。”青葙比我还懒,她直接就挂断电话了。
我不能见死不救,虽然往日里和粟匀关系一般,但她求救到自己这儿了。我收拾一下,就过去了。
凤鸣街也是老街,不过这边现在是别墅区,我站在路口,看着路两边的房子。基本都一样,还对称,建筑本身而言没什么,不过人一住进去自然就添点改点。
“左亭!”跌跌撞撞过来一个人,直接扑到我身上,抖成落叶了:“左亭,我家里有鬼,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我扶住她,细看她脸,没了粉底的遮掩,她细纹丛生眼窝深陷眼下青黑,看上去不是一夜没睡好,心知她没说实话,我摇头:“那我们去公司吧,我陪着你,你应该不怕了吧?”
“不是,你不是会抓鬼吗?你救救我吧。”她用力抓住我的手臂,眼带希翼。 g e.
“我不会,我只是”
她不等我说完就拽着我走,可怜我个子不高还穿了布鞋,被她一路拉到第二家门口。
“左亭,你是老板的师侄,肯定会这些的,救人救到底,求你了,你要钱还是加薪,随你挑。”她虽然害怕,但说话还是老样子。
我拿出了镜子,照着身后:“我真不会。”
“左亭,”她要哭了,拽着我的手:“你来都来了,况且救人一命还有好报的,你看看试试也行啊。”
这是死马当活马的想法,想的挺美,我照了一圈,才放下镜子,问她:“我这头发好看吗?”
她错愕的看着我,半天没动。
“总监,就算我会抓鬼,你这儿白天也没什么,况且我还在实习,迟到可不好,之前请假已经影响评定了,我们快去上班吧。”
我说着要走,她拦住路缓了半天才说:“我有车,你和我一起。”
看到这样的粟匀,我觉得真可怜,在公司一手遮天的,我这种实习生只能被她利用,只要老板不说,就是她说了算,妥妥的半个老板,现在竟然也怕成这样。
她坐在车里化了妆,依旧是一张精致的脸。
上午她一直在办公室,还把我的网线也连上了,下午给我一份实习评定,写的中肯偏上,妥妥一个高分。
我见她没再提,以为她过去了,可是快下班的时候,青葙给我打了电话,就是粟匀的事,还是让我去。
“我早上去过了,她家没什么。”我看了一眼办公室里间,粟匀还没出来。
“她养的小鬼,不出来你看不到。你去吧,师父说的。”
啊?就这还是胖子交代?他都没交过什么,真当我是天才呢,我要是天才还用的着拜师吗?
下班之后我看着粟匀走了,才整理桌面锁了门,和同事一起下楼。
“阿弥陀佛。”刚到楼下就被当头一声佛号,玄悬虽然精瘦,却宝相庄严,微垂眼眸。
我犹豫了一下,他这是让我过去,可是这次我真不想去。迟疑半天才说:“师伯好。”算是打过招呼了,我抬脚就走。
“师侄莫急,这位施主家里有因果,你随师伯一道去。”他伸手就抓住我的手腕,一点不避讳,拉着就走,那枯瘦的手,抓在我手腕上。
“师伯,我自己走,我自己走。”这拉拉扯扯的不成样子,粟匀在一旁看的惊讶不已,我急忙挣脱,跟着走。
就算是师伯,也不能这样,一到粟匀家,我立刻去洗了手腕,洗了半天才出来。
他没好气的说:“贫僧手不脏。”
我拿镜子照着,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你不脏,只是我有洁癖,师姐和师父都知道。”
“别照了,在你眼前。”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镜子,交代一直跟着的粟匀:“拿点黄豆出来。”
粟匀自从一回来,整个人都是僵的,此时同手同脚的走去厨房,我也感觉紧张了。
我眼前是一个神龛,里面是个小神像,供着新鲜的瓜果鲜花,还放着空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