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得知这世间还有令师这类推衍之术的大能,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去担心我推衍一脉的消亡。小友,我们进去细谈。”
伯邑考拉虽然一辈子都沉浸在符文之中,可是叶凌天话里不愿透露出他师父行踪的意思他还是听得出来的,毕竟有些老前辈性情怪异,过着隐世的生活,不愿被打扰。
随伯邑考拉进入这公会楼塔之内,叶凌天不禁再次感慨起来,这公会该是多有钱啊,整个塔内墙面,细密的雕刻着常人看不懂的符文,而这些符文,全部用烫金镀上一层,东南西北四方,各有一盏一人高的琉璃盏,其内香油晃动,香飘四溢。
一路上所见之人遇到伯邑考拉都停下脚步,恭敬的躬身立在一旁,待他们走过,才会起身,面色疑惑的盯着叶凌天的背影。
这塔楼从外看仿佛不是很大,进入里面才知道别有洞天,足足走了两柱香的时间,叶凌天随伯邑考拉来到南面尽头一处密室,这密室从外看去,只是一堵墙,可是在伯邑考拉手指挥动之间,那堵墙自动开合,露出了一个并不很大的房间。
这门刚一打开,便有一个如翠铃一般的声音传出,“爷爷,我的真元符画好了,正等着你检查了。”
这老者在进入房间之后,便一改在外的萧瑟之色,面色慈祥,而他面前,一个约十四五岁和叶凌天年纪相仿的少女正笑意盈盈的走来,手中还拿着一张精致的画纸。
伯邑考拉接过画纸,也不细看,便递给叶凌天,“小友,这是我孙女伯邑盈月,你且看看她这符文画的怎么样?”
伯邑盈月听到伯邑考拉与叶凌天仿佛同辈之人说话,吃惊不已,伯邑考拉是苍穹推衍之术第一人,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即使是苍穹州长和苍穹学院的人来了也不买账,可是如今却对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孩客气十足,着实让她无法理解。不过虽然心里不解,伯邑盈月却也没有表现出分毫,毕竟是大家族晚辈,礼数之类还是不会缺失。
叶凌天没有谦虚推辞,既然虚构了自己有一个强大的师父,那就没必要在低调行事了,不然反而显得心虚,只有张狂,才能让人觉得自己是真的有一个强大的师父作为靠山。
他拿着这符文看了一小会,便双手低还,同时开口说道,“小姐的符文天赋惊人,只不过绘制符文之时太过生搬硬套,并且其间有几处断笔,没有行云流水之感,这些都会给符文的效力大打折扣。我师父说过,绘制符文,便身如符文,我是符文,符文是我,我意念所动,符文便随我意而现。”
伯邑考拉听着叶凌天的言辞,不断点头,虽然这些言辞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可是想到这些一定是叶凌天背后那个师父教给他的,便觉得深奥精妙。可是,如果伯邑考拉得知刚才这些话都只是叶凌天凭借着对梦里看到九天绘制符文时的动作信口胡诌而来,不知会作何感想。
而听到叶凌天对自己所绘符文指指点点,尽管伯邑盈月知书达理,可是自小她就是符文天赋惊人之辈,更是被誉为苍穹城百年一见的神童,如今被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年如此这般点评自己的强项,她也觉得一口气咽不下。“哦?晚辈学艺不精,让前辈见笑了。还恳请前辈现场指点一二,也好让盈月拜服。”
伯邑盈月笑意盈盈,可是却几番将前辈这两字咬的很重。叶凌天一阵愕然,自己只是按照伯邑考拉的意思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没想到却不经意间得罪了这个美丽少女。
他无辜的望了望伯邑考拉,指望他能解救自己,没想到这伯邑考拉竟然面带微笑,乐呵呵的说,“既然盈月如此好学,小友你就给她露一手,也让老夫开开眼界。”
“呃,原来是想再次看看我绘制符文的技法。”叶凌天虽然如此想着,不过却也没推辞,符文绘制本就繁杂,其间手法众多,并且力道变化莫测,一点不对,效果便千差万别。
“既然前辈这样说,那我就献丑了,只不过我修为不够,还需要纸笔。”说罢,他便从怀里拿出一副纸笔,这幅纸笔实在简单至极,普通的草纸,一直劣质的羊毫笔。伯邑盈月看到这两件物品,再看看自己手中上好的宁纸和翠玉笔,不禁撇了撇嘴。
拿出纸笔后,叶凌天便闭目凝神,努力想象着梦中的景象,那白衣九天举手潇洒、有气吞山河之态,叶凌天紧闭双眼,沉浸其中,几个呼吸之后,他的手,开始动了。手随心动,而符从笔出。仿佛这一刻,他便是九天,而那些符文,便是他信手拈来之物。
伯邑考拉看的呆了,伯邑盈月看的痴了,他从没见过有人可以将符文绘制的如此恢弘,就好像在绘制一幅长河之卷,流水汩汩,白云飘飘,草长莺飞,日升月落。
半个时辰之后,叶凌天的手法渐渐慢了下来,而他的额头,满满的汗水,他面前的纸张,静静的呈现出一幅气势恢宏的画卷。他睁开眼,长吐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符文画卷,心情无法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