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直白，倒也省了牛业再废话，点头道：“很好，你很清楚自己的短板在那里！”

林涛失笑道：“老牛同志，我不是知道短板在哪里，而是我本身就是个短板！”他本来是想要喊师傅的，可牛业坚持不同意，一定要让他跟洪长胜一样喊老牛才行。

牛业不太擅长聊天，也懒得跟他闲扯，说道：“那我就告诉你，什么才是格斗！”他突然冲上前，拦腰抱住林涛，稍一用力就将他抛得很远。

“格斗就是出其不意！”

牛业一声大喝，待林涛刚站起来，上前以一记关节技扣住林涛，说道：“格斗就是不择手段！”

林涛一挣扎，牛业顺势松手，向后退一步，抬腿猛地扫在林涛腰间。

“格斗就是迅猛刚烈！”

他再次欺身上前，被林涛猛地推开，然后毫无顾忌地又冲了上来。

“格斗就是不死不休！”

林涛也被打怒了，虽然知道牛业是在教自己，可拿活人当靶子，自己真的接受不了！

林涛进，牛业就退，林涛退，牛业就进，直到两人互相对踹一脚，中间拉开一段距离，牛业才说道：“格斗就是有进有退！”

“老牛，你还真是下死手啊！”

林涛抱怨着甩了甩胳膊，以他现在的身体强度，能够感觉到疼就已经相当不易，普通人的攻击完全没有威胁。可牛业每一下打在身上，都能让他感觉到极强的震动力道，如果不是体内那股“气”及时化解这股力道，恐怕早就要吐血了。

牛业双臂发麻，双腿的胫骨生疼，无论是拳打还是脚踢，击打在林涛身上的感觉就好像是碰上了金属，非常疼，也亏得他忍耐力强，换成别人早就丢人现眼了。

“我看你有一点基础！”

林涛说道：“那都是跟游戏上学的！”他把跟游戏里学动作的事说了一遍。

“有几个动作需要纠正一下！”

牛业开始给他做示范，林涛有模有样的学着，本来就有了一些基础，再纠正起来就快得多。

“出腿无非就是低、中、高三个高度，花哨的后旋踢我不推荐，很容易被人抓住破绽！”牛业做了一个后旋踢的动作，“看到没有，如果遇到动作比你还快的对手，回身的一瞬间，后背就露给了对方，很危险！”

林涛点着头，这动作太高端，自己也不会啊。

“记住，永远不要把后背交给敌人，这一点很重要，无论是格斗还是生活！”牛业说的掷地有声，一直波澜不惊的眼中有了情绪涌动。

林涛肃然起敬，这是牛业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一定也曾吃过这样的亏，否则情绪上不可能有波动。一个用自己吃亏的经验来教授别人的人，必然值得尊敬。

牛业说道：“眼疾手快腿狠，这是要求你做到的三点！眼神必须要好使，能够看得清敌人的任何动作，甚至还能分析出接下来的动作，那你就相当于站在了不败的立场。手快，抵挡对方的进攻，多数都要靠手，你的反应快不快，从手上动作就能表现出来。腿才是最强的进攻手段，一个鞭腿出去，断几根肋骨必须要和玩一样，否则你的腿功就不过关！”

林涛咋舌，这哪是格斗技术，完全就是搏命之术。

牛业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淡淡地说道：“从古至今，武术都是用来杀敌、保命的，现代武术讲究的强身健体，真他妈的！”

林涛笑了，牛业看来是对现代武术的理念相当厌恶，竟然连脏话都出来了。

“格斗也好搏击也好，其实都是同宗同源的东西，跟古代武术的理念一样，否则就不会有mma和ufc这样的组织，很多人觉得他们是在表演，可如果在战场上相遇，一定会被人家打得七零八落！”牛业重重地说道，“你要明白，格斗是用来活命的，蛮力才是用来打架的！”

林涛点头道：“记住了！”

“动作方面你没什么问题了，回头我再教你一些摔法和关节技就行了，近身搏斗除非是用利刃，不然连我都没有把握能够战胜你！”

牛业很有自知之明，林涛无论是身体还是耐力都要好过自己，最重要的还有恢复能力，自己根本拍马不及。

“过奖了！”林涛咧嘴一笑。

“这有几张光盘，是我当初教学用的，你拿回去看看，有些理论xing的知识必须要掌握，至于实战……”牛业沉吟道，“你还需要磨练，有机会我带你去特种大队，那里面尽是高手，对你的成长会很有帮助！”

林涛问道：“都是高手，那会高到什么程度，有没有你厉害？”

“十年前，我可以说自己行，现在……”他摇摇头，“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老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涛，“你行，所以我看好你！”

能从牛业口中说出这些话，林涛已是相当知足，要知道他可是备受推崇的人物，在武jing支队里是神一般的存在，就连洪长胜的地位都不及他。

“老牛，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林涛用力一点头。

“那就行了，今天就到这里，记得下周过来！”

牛业转身，忽然一瘸一拐地走开，其实从林涛反击开始，他就已经受了伤，却从头到位都没吭一声。

林涛竖起拇指，真心诚意地赞道：“真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