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椴谨马褂长袍,一如既往潇洒不羁,一手扣着杜椴谨的下巴,一手懒散又强势地笼着对方清瘦的肩膀,却没了随身携带把玩在手的那支碧玉烟枪。
--只因今晚,有了更需要把玩的物十。
这个时候,距离故事开端已经一年有余。
半年相识、半年相知,几许试探几许动情,一个戏子和一个流氓大亨,一方故意,一方默许,就这样心怀鬼胎、却又自然而然地纠缠到了今天这步。
桌上烛光摇曳,给床边相对而立的两人染上一层朦胧。
杜椴谨不常笑,一双眼又深又冷,便是笑的时候,也是扯一扯嘴角,讥讽居多。
然而这样一个人,此刻却是眼中凝情,唇边含着可以称得上温柔的笑。
“沉言”他低唤他,透着共鸣的低沉磁性嗓音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勾的人心弦一颤。
沉言不语,眼眸低垂,羽睫颤了颤,温顺如被驯服的马儿。
杜椴谨的手沿着他的下巴往下,摸索到了盘扣儿上,一颗,接着一颗,不疾不徐地往下解。
那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有力,肤色偏黄,正好映衬的沉言脖颈白皙细腻,泛着如玉光泽。
手指所过之处,盘扣紧数解开,青色外袍翩然落地,露出洁白如雪的里衣。
杜椴谨静静地凝视着沉言,沉言抬眸,四目相对,不由自主交汇缠绵。彼此都已经痴了。
“啪”烛芯爆开,打破了一室寂静。
沉言蓦然回神,看到自己一袭单薄里衣伫立在床边,而对面男人一身衣物整齐。
这种暧昧场景使得他清俊的脸也悄然泛起红晕,抬眸嗔了对方一眼,似羞似恼。
杜椴谨眼中笑意上涌,忽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人懒腰一抱,双双倒在大床上。
“哎”后背烙的有点疼,沉言不自觉轻呼出声,他躺在下面,杜椴谨压在他身上,两人呼吸相对,近在咫尺。
两股视线相触,带着空气都缠绵了。杜椴谨喘息了下,本是惯会风月的人,此刻眉宇间倒流露几分紧张和激动。
他低头,毫不迟疑地吻上对方。
刚开始是温柔的,许裴之闭眼承受着,这段时间吻来吻去,他都习惯了。
而紧接着,那火热的唇在他的唇上辗转,又舔又咬,接着灵活的舌尖撬开唇缝,大肆进攻,凶狠地掠夺着口腔中的一切。
大概是知道剧本有这么一段,再加上两人也都熟悉了,许裴之被吻的脸颊通红依旧深入人物,无力地仰躺着,那眉目含春的模样更是看的人情/欲上涨。
镜头前的陆羽看着萧亦为肆意占人家便宜的样子,心里暗骂,“个色鬼!”
不过却也没有出言阻止,开拍之前就对两人说了这一幕可以自由发挥,现在这样正是他要的效果。
萧亦为越吻越激烈,猛地抬头,一缕银丝牵连着两人的嘴角,说不出的绯靡情/色。
许裴之也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
萧亦为随意一抹嘴,抬手几下便除掉了身上的衣物。
为了方便这一幕的拍摄,两人除了一件外袍一件里衣,就是一条白色的低腰三角裤。
他不仅除掉了自己的衣物,还轻车熟练地扯了许裴之的,摄影机只拍摄到两个半/裸着的身躯,萧亦为一掀被子,两人就滚到了床中间,被子要遮不遮堪堪挡着腰间和大腿,露出下面交缠的四条腿。
许裴之只觉身体一凉,一具火热的身躯就压了上来,肆意抚摸拥吻着他。
身体交缠着,对方的变化察觉的很明显,许裴之感觉到有滚烫的东西抵着腰腹,立刻察觉不对,萧亦为这样再怎么表演都有点过了,他费力推开萧亦为,张口想喊停,却被悬在他上方那人的模样给惊住了--
黑眸沉沉,眼底燃烧着炽烈的、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情浓的几乎要把人溺毙在其中。却又夹杂着难以察觉的悲哀。
其实故事到这里,杜椴谨已经基本猜到了沉言的身份,以及对方故意接近他是为了刺杀他的目的。
但是他还是对沉言动了心,可他深知,戏子无情无义,沉言不会爱上他。
而杜椴谨明日将会做的事,会在两人之间划下不可逾越的沟壑,所以这一晚,是他最后绝望的疯狂。
而此刻,萧亦为的眼神简直和杜椴谨如出一辙!许裴之好歹也是个老戏骨,一眼便看出这已经超越了“演戏”的范畴,简直是……
许裴之倏地睁大眼,萧亦为--入戏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