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玉龄才终于回来了。
听说胤禛竟然也来了,玉龄面上难掩惊诧,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钮钴禄氏抬手摸了摸脸,“四福晋看我做什么?我早说过,四爷对福晋在意得很。福晋方才还说,四爷拉不下脸面来找福晋,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玉龄哼了一声,“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对四爷的了解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钮钴禄氏却含笑道,“不及福晋胸有成竹。”
如果不是心里知道胤禛会来,四福晋如何会跑到这个地方来,而且还住得那么安然?
钮钴禄氏其实一开始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是觉得她有些托大的。到了现在,也只有一句羡慕可说了。对胤禛这样的男人来说,会对玉龄低头,显然是因为在意她超过其他。
她曾经以为的四福晋善妒,其实不过是因为人家夫妻齐心罢了。就算是在后世,这样的感情也难得,何况胤禛的身份还如此特殊。
不过钮钴禄氏也只是羡慕一下,要她自己放弃理想,去相夫教子,她却是不甘心的。而且,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只能有一个身份。要么是男人倚重的谋士,要么是后院里的女人,不可兼得。而她早就做出选择了。
这不就是她今天过来的目的吗?
钮钴禄氏去过胤禛那里之后,就知道问题的关键在于四福晋。于是她便着意收集了玉龄的消息,然后跟着来到了这里,打算说服玉龄。只要玉龄点头,胤禛那边自然没有问题了。
而且,这也算是一劳永逸。跟玉龄达成共识之后,自然不必再担心玉龄会猜忌她跟胤禛的关系。
她也差一点成功了。虽然四福晋还没点头,却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钮钴禄氏也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重点表达出没有跟别人抢男人的意思这一点。两人算是相谈甚欢,所以玉龄才把她带回庄子里来。
却没想到,胤禛竟然也来了。
玉龄没有再说什么,让人领着钮钴禄氏去休息。自己换了衣裳,才出去见胤禛。
胤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玉龄。大概是因为住在庄子里,她换下了平日里繁复厚重的衣服,以简洁为主,也没有什么花样。却反而显得难得的清爽。头发也没有认真梳,只随意的挽在脑后,反而多出了几分凌乱的风情。脸色红润,精神十足,显然并没有因为这一天在外头跑便产生疲倦。
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加适应庄子里的生活。胤禛心中骤然生出了这个念头。
甚至她比在府里过得更好些。因为在府里,她是不可能这么到处走的,多半时候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出去走也只能在花园里散散步。能去的地方,能做的事情都有限得很。
胤禛蓦然意识到,其实这些年来,的确是自己委屈的福晋。皇子福晋看似风光无限,实在反而是限制了她。如果没有自己,如果没有嫁入皇家,她或许会过得更自在,更鲜活。
他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当事实摆在眼前,也只有认输。
之前自己打算晾一下福晋的想法,在这样的情况下,便显得有些可笑了。没有自己,她依旧怡然自得,反而是自己离开她之后,便处处不适应。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好在玉龄对他的态度很客气,并没有置之不理,让胤禛松了一口气,又有种说不出的挫败。
“爷来了怎么不让人去通知一声?”玉龄直接跳过了他怎么来了,为什么要来一类的问题,避免了双方的尴尬。
可是胤禛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不介意了。所以越是表面上看去没什么事,事情反而越严重。因为她摆明了不愿意再跟自己讨论那件事情。
“爷来看看弘晖和弘晨。”胤禛想了想,找了个非常安全的话题,但是说完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爷看福晋在这里倒是过得十分逍遥。”
玉龄眉一挑,“没有别的事情做,自然就只能自己找乐子了。”虽然话里没有提胤禛的不是,却处处都透着针锋相对的意思。
胤禛却恍若未觉,“福晋若是无事,不如还是赶紧回府去。府里没有福晋主持,毕竟不妥。”
这算是给玉龄一个台阶下了,对胤禛来说,要他开口道歉自然是不可能的。能说出这句话已是难得。如果玉龄要就坡下驴,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