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他一路牵着她的手。
对所有行礼问安的宫女和太监都是冷淡地‘嗯’一声,那模样真有几分可恶的说不出来的贵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母后一向比较喜静,进去之后除了问安别乱说话。”他在宫门口叮嘱,怕她出错。
她露齿一笑,“王爷这么紧张做什么,臣妾怎么说也是正经的世家小姐,从小深受严格的教育,不会给你丢脸的。”
宫门通传之后,两人进入殿内。太后坐在上方用茶,见到北欧炎弘进来,眉眼都含着笑意。“弘儿来了,她就是本宫的新儿媳了?来,让哀家看看。”
曲尚歌慢慢踱步,踩着很标准的仪态,走上前去请安。
北欧炎弘坐在一侧,视线从她标准的堪称完美的跪姿上扫过,眯着眼喝着杯中的清茶。他的王妃果真是贵女的典范。
请安将近花了一个时辰,太后对她甚为喜爱。临走时从手腕上取下了一只颜色剔透的翡翠镯子套在她手上。
北欧炎弘淡淡扫过,眉心轻蹙。那个碧玉玲珑镯是他母后最喜欢的,从不离身之物,竟然送给了她。
她倒是挺会讨人欢心的。
“怎么?对我的表现不满意?母后似乎比你更喜欢我这个媳妇呢。”她摸着手腕上的玉镯,语意温婉。
两人此刻走在皇宫的小路上。
今天是大年初二,太后留了他俩在宫中用膳。北欧炎弘找皇上有事,而她则想在外面逛一逛,是以两人并肩走了出来。
“本王倒是白担心了,原来王妃这么会讨人欢心。那王妃有没有想过,如何讨得本王的欢心?”
她本在看这个镯子的成色,闻言抬头,见他脸色清润,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痕,是有意还是无意?
讨他欢心?
她真没想过。
一个男子为一个女子守身如玉多年,为了她甘愿舍弃天下所有女人,这样的一个男人,别的女人又如何讨得了欢心?
自找虐么不是。
她一向聪明,怎么会在这种浅显的问题上犯糊涂。
抿着唇,她浅浅一笑,并不做答。
北欧炎弘对她默不作声的反应似是毫不为意,拂袖走入了另一个岔道,冷幽堡适时的跟了上去。
曲尚歌继续前行,冬晴跟在身后。
“王妃,那不是赫连公主吗?”冬晴眼尖,一下子就看到前方石拱桥上站着的人。
确实是。
隔着一方小喷泉,站在水流平缓的拱桥上面的人可不就是她只见过一面的赫连容月,只不知,这么冷的天,她那一副病态的模样干嘛还要在外面吹冷风?
晚英一看到曲尚歌立马拉赫连容月的衣袖,“公主,是邪王妃。”
赫连容月脸上先是慌张一下,后又淡定转头,正看到曲尚歌远远的在向她微笑。她扶着晚英的手,走下桥来,“没想到容月能碰上王妃,王妃可是请安刚出来?”
“是呢。公主不冷吗?”
风声呼啸,她的声音也被风声模糊得只余一声残音,听在赫连容月耳中,却又多了一丝讽刺的意味。曲尚歌不知道她为何会站在这里,而她刚刚目不转睛盯着的地方,是北欧炎弘所走的那条小路。
也就是说,她站这里是为了北欧炎弘。
曲尚歌不懂了。
她是第一次来北欧,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北欧炎弘的?
赫连容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脸上挂着一抹柔弱的笑,“王妃不知,容月的身体一直都是这样,好不了也坏不掉,所以偶尔也会任性一次。”
哦,任性。
可这里不是莫讫国,是北欧。
曲尚歌解了身上白色狐裘搭在她身上,“身体是自己的,怎么能这么折腾,这狐裘你先披着吧。公主身份尊贵可不能在北欧有什么闪失。“
她笑的诚恳直挚。
赫连容月蹙眉,指尖轻触上狐裘上面那个人刚刚触摸过的地方,微微失神。
曲尚歌见她发呆,上前去给她系狐裘。
“扑通”
毫无征兆的,在所有人都还来不及惊诧的眸光中,赫连容月结结实实掉到了冰冷的湖水里。
“公主?!”
晚英大惊失色,怒道:“王妃怎么如此歹毒,第一次见面就推公主落水?”
这血口喷的!
她哪只眼睛看见是她推的了?
“怎么回事?”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冷幽堡已是极速地冲进了水中捞起赫连容月放在地上,而她身上也被盖上了一件披风,紫色的华贵的披风。
北欧炎弘?
曲尚歌皱眉。
他出现的太过急时了,她刚落水他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