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一沉,急风掠步追上。
“王爷,妾身因为‘金掌门’的身份被你无端困于邪王府数月。如今,你若有本事,擒了我再说,不然,和离书给我,从此一拍两散。”
烈日下,她的青衣振袂而猎,丽颜覆霜,傲然立于树端。
北欧炎弘对她的固执已经深恶痛绝,冷笑一声,“很好,本王就看看你如何逃离本王的手心。”
语罢,身影一动强势袭向她。她旋身躲过,利剑从腰间冲出,直逼他来不及收势的胳膊,一个翻腾,他纵身掠向高空。
“本王虽然一直听过‘金掌门’的威名,却从来没领教过她的真正实力,看来,你今天誓要分个高下了,曲尚歌,今天你只是本王的对手,剑下分生死。”
空中的男子紫衣狂放,语气更狂,宝剑出鞘,三分锐利,七分冷杀。
她微微眯眼。
邪王的能力她六年前就领教过,如今……
呵!
手指触上利剑的锋刃,一眨眼,鲜血漫上柄锋,剑身嗡嗡鸣响,咆哮着冲向天际。
这是?
北欧炎弘眼内黑色漩涡急窜,大喝一声,宝剑毫不留情袭来。
“曲尚歌,你真是让本王又刮目了。”
能使得出‘天外流星’这种招式,她到底是谁?
“王爷刚刚也说了,剑下分生死!你还有时间分心吗?”
两个人在无人的废宫战得天昏地暗,他是一代邪王,战场上从没有过失败,她是隐归的武林奇人,向来剑上无生灵。
交战百来十回,他心口猛然一痛,剑从手中脱离。
“你——”
这种感觉是?
曲尚歌提着剑,缓慢蹲了下来,“王爷,愿赌服输,和离书看来你是要亲手写给我了。”
她收剑,转身即走。
“曲尚歌,你居然耍诈。”他扯住她的手,恶狠狠道。
居然给他下失魂散。
昨天晚上他才刚中了那种奇毒,虽然一刚开始他确实没控制住,但后来,他稍微疏解之后就清醒了,强硬压着体内作祟的邪毒,一心只想让她来解。
她却跑到皇宫里向母后索要和离书!
“王爷,”她笑着转身,一指一指剥离掉他的手掌,“妾身是女子,明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当然得使一下小人的手段。”
他压下心中浮浮而升的燥动,站起来,捏着她的下巴狞笑,“想要和离书,那就把本王身上的毒素解干净了再说。”
见她脸色阴沉地盯着自己,他低下头,咬着她的唇瓣,眸风缓缓绽出一丝薄笑,“晚上,冷霄殿。”
真可恶!
曲尚歌一想到他临走时的那一眼,掌心不自觉用力,瓷杯瞬间破裂。
“小姐?哎呀,都流血了。”冬晴一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到她手上星点般的血迹,脸上一惊,上前就要给她擦拭。
她用胳膊挡住,“不用了,一点儿血而已。”
她自己取出锦帕,一点一点慢慢擦着掌心中的血渍,眸光掩风,“你去临月居,就说本妃请赫连公主过来一起品茶。”
不大一会儿,冬晴回来。
“王妃,公主说她今天身体不适,就不过来了,还说感谢王妃的好意。”
身体不适?
她起身掸掸裙摆,“公主是邪王府的贵客,身体不适,本妃自当要去关心关心,走吧。她想要的,本妃又何偿不知道。”
两人来到半中,与北欧炎弘碰个正着。
她就说,赫连容月真正的目地其实只是为了他而已。
“王爷也是去看公主的?”她离他十步之遥站定,温婉笑道。
北欧炎弘冷冷瞥她一眼,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冷幽堡漠然看她一眼。
刚刚王爷吩咐,今晚冷霄殿的九阴八阵全部开启,是为了什么?
曲尚歌来到临月居没有看到北欧炎弘,脸上讶异了好久。
不应该啊!
赫连容月初逢雨露,娇俏动人,明艳又充满魅惑。虽然只有一夜,如今也是心意得逞,浑身上下都是掩饰不住的小女儿的幸福之态。
曲尚歌握着杯盏,低头喝茶,眼内斑斓横陈,隐隐有着讥俏。“本妃要恭喜公主,总算是得偿所愿。今天王爷也说了,他会娶公主为妻。”
“真的?”
这么高兴做什么?
她这个正妻再大方,多少也有点不是滋味的。
“自然是真的,本妃看公主确实有些身体不适,那本妃也不打扰了。”
出得临月居,她携着冬晴慢慢往锦颐院走。
冷幽堡现身出来,“王妃,王爷吩咐,让你现在去冷霄殿。”
哦?
她挑眉,理着发丝,慢慢道:“让他来锦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