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冷?
“晚英,快去叫御医。”北欧炎弘一触上她冰凉的额头,大感情况不秒。
晚英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立马狂奔出殿外。
这一次,匆匆而来的,除了一大票御医之外,还有赫连均策和纳兰紫君。
“月儿!”
纳兰紫君一进殿门,就飞身扑过来,完全失了平时的端庄和高贵,眼中流露出急切的关心和难以抑制的哀痛。
她趴在床上,急急道,“快,都过来给本宫瞧瞧,月儿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
她这话一落,底下的人都是冷汗涔涔。
“皇后,公主……公主怕、怕是不行了。”很久,御医们才颤颤巍巍地挤出这么一句。
“胡说!”
纳兰紫君听后,厉声一喝,身后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个个吓得瑟瑟发抖,伏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哪有胡说,公主的身体早年就已经不行了,能坚持这么多年,已经算是奇迹了。
“母后……”不多时,床上传来一声呓语。
赫连容月睡的有些昏昏沉沉,处在想醒又醒不过来的状态,被她这尖锐的声音一震,很虚弱地撑开眼皮。
纳兰紫君一下子眼眶通红,拿着锦帕死死按住自己的眼睛边缘的泪水。
她哪怕身份尊贵,高高在上,可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母亲,为了家族,她舍掉了一个孩子,现在,就连她最疼爱的女儿也将保不住了。
“母后别哭。”看到她竟然哽咽着,赫连容月轻咳着安慰。
一边侧过头来,习惯性地捕捉那抹紫色身影,看到他在自己床畔,脸上才勉强扯了一丝笑意,虚弱地说:“阿炎,我想出去走走。”
北欧炎弘皱了下眉,但没说话。
纳兰紫君想都没想,忍着眼泪直接回绝,“不行!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哪能四处走动,在床上躺着。”
“母后,我……”她还想说话,但是见纳兰紫君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她只好无助地看向自己哥哥。
赫连均策明白她的意思,她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多跟北欧炎弘相处,他又怎能不成全?
“母后,让她去吧,有王爷陪着,你不用担心。”
虽然是出来了。
但她基本上都是靠着晚英的搀扶才勉强走出门,一路上走的很慢,岁月缓缓,仿佛都沉淀进了此刻两人平淡又无声的信步里。
她从六年前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身不由已了。
原以为,她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幸福,不曾想,到头来,还是她在奢望。
“阿炎,抱我一下可好?”
对于她的祈求,北欧炎弘只犹豫了两三秒就伸出手臂,把她揽进了怀里。
除了那夜,后来他再也不曾碰过她,就连一个拥抱,他都没给过她。是不是,他对她确实太过冷落了些?
“公主,是本王辜负了你。”
菊子亭里。
曲尚歌盘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调息养伤。
冬晴受到的那一剑也在这几天恢复的差不多了,正在里间收拾东西。
戚怀在外面准备马车。
她打算在封城之前先离开莫讫,所以调息了一个下午后,在日落之前,她去了趟皇宫。
毕竟她与赫连均策算是朋友,他明天就要登基了,她多少要去表示表示,送点礼物或是祝福什么的。
冬晴一听说她要进宫,吓的手一抖,衣服落在地上,“小姐,你这个时候进宫,怕是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
“这个……”
“走吧,我与赫连均策认识了很多年,他明天登基,我就是去给他道声喜,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冬晴无奈。
好吧,就算她多想了,可是,王爷也在皇宫里啊。
昨天晚上……
她偷偷瞥一眼神色无漾的曲尚歌一眼,怎么都想不明白,小姐这么好的定力到底是随了谁?
明明侯爷火暴的不得了,夫人又是个话唠。
金章殿里。
听到舒靖风前来通传的消息,赫连均策好半天才凝声问道:“你说谁?”
“太子,曲尚歌在宫外……”求见。
求见两个字还没说完,龙椅上的男人已经迅速起身,脚步流星地冲出了门外。
舒靖风敛着眉峰,微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