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香铺鼻,百里烬辰红眸染起涛天火焰。
“先别生气,”红烨安抚,“你该知道青虹与她有着一脉之息,何不试试,从青虹的脉息上探知她的踪迹?”
听到这话,百里烬辰一直低头做画的高贵头颅这才稍稍抬了抬,眸光潋着一抹浓重之色,“你以为本殿下没试过?”
“这次再试试,说不定就能探知到了。”红烨低语。
百里烬辰眸光微眯,视线定格在青虹的脸上,然后又下移,定格在她微弱的生命线上,毫不犹豫的出掌,以血封命。
曲尚歌刚刚躺下,心口猛然一疼。身子便不受控制地蜷曲了起来,“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怎么会?
她看着脉搏上隐隐跳动的红线,内心一阵一阵恐惧。
明明消失了的!
冬晴原本守在外间,一听到动静,立马推开门冲了进来,还没到床前,另一道身影已经先她一步冲了过去。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吐血?”北欧炎弘拥住她发颤的身子,伸出手指擦拭她唇角的殷红。
见她脸色苍白,神情紧张,心口那里莫名的有丝揪疼,语气不自觉的就温柔了起来,“是不是连夜赶路,伤了身子?”
曲尚歌摇头,“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本王从没见你这么一副惊惧的样子,”他轻轻托起她的下颌,眸光垂下来,“说实话,发生了什么事?”
“真没事。”曲尚歌还没从这震惊中恢复过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手脉上的这条红缘线,曾经是圣教里最高贵的存在,可是现在,却成了她最可怕的恶梦!消失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会凭空又出现了?
北欧炎弘对她如此敷衍的话很不满意,手上用了力,薄唇贴下来,缓缓道:“在本王面前,不要说谎。”
“王爷,我……”曲尚歌咬唇,清丽的瞳眸定定看着他,“受人控制了。”
她把手臂伸过来,白皙的手腕上面,一条隐隐跳动的红色线圈浮隐浮现,像一条艳丽端媚的手链,红的惊心动魄。
北欧炎弘眸光一寒,“受人控制?”
箍在她腰间的手一松,伸过来握住她的细腕,仔仔细细看着那条红圈,“你指的是这条莫名出现的红圈?”
“嗯,这是百里烬辰的血凝练出来的。”她说,“原本离开西域之后,这红线一直追随,可是……”
不知为何,那次从他的马车内出来,这红线就突然断掉了。
“可是什么?”
北欧炎弘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他知道,她最后的话才是重点。
“王爷还记不记得,六年前我借由你的马车回到北欧之事吧?”
“当然记得,虽然你拒不承认!”北欧炎弘笑了笑,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无限爱恋地摩挲着,“当时是不是你救的本王?嗯?”
他曾经中的是西域之毒,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赫连容月救的他。
“不是!”
曲尚歌就知道他要翻老帐,瞪他一眼,拍掉他又不规矩的手,很肯定地回答。
“哦。”
北欧炎弘眼神暗了暗,然后伸出手勾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压向自己,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直到深长的一吻结束,他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邪笑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本王还是那句话,本王说你是,你就是。”
曲尚歌皱眉,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来了?
北欧炎弘揉揉她的细腕,眸光微垂,“是不是那天从本王车上出来,你这条线就没了?”
“你怎么知道?”
“西域之毒至阴至邪,而莫讫圣物却是至圣至洁,当年赫连容月把莫讫圣物放在本王身上,或许,是它起了作用。”
不然,无法解释这线莫名失踪,现在又莫名出现的现象。
真是那样吗?
曲尚歌想到她接触的莫讫圣物,确实具有灵性,真的能克制百里烬辰的至邪之血?
“别担心,本王这就派人前往莫讫。”说着,就要起身。
曲尚歌立马拉住他,“王爷……”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闯入的声音惊然打断。
“本殿下一直找不到你,原来你是受了莫讫圣物的庇佑。”来人黑袍翻腾,腰间龙玉一如他暗红的妖瞳般,红的嗜血,墨发玄裘,冷艳而冰绝。
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刹那,红眸猖狂猎艳,薄唇缓慢而深沉地叫出那个藏在心口多年的名字。
“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