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州。
意识回体的百里烬辰斜靠着案背,疲惫异常。
红烨眉梢微挑:“见到她了?”
“嗯。”这声音很重,却说的很无力。
他站起来,把案上已经做好的画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挂在长案上方的空白墙壁上,画上的女子头带五彩幡带,长发飘飘,眼睛清濯而闪亮,一身琉璃圣服穿在身上,衬得其明艳动人,不可一世。
呵。
当初那个张狂令人惊艳的女人,已经离开他很多年了。
北欧炎弘抱着曲尚歌回到自己寝院。
冬晴要进来,被随后赶上来的琉影拦在了门外。
“影侍卫,我要进去照顾我家小姐,你拦着我做什么?”
琉影面无表情:“不用你照顾,有王爷在。”
这话说的,难道王爷会照顾人不成?冬晴不管,一定要进去。
原先就一直被冷侍卫挡在门外,所以才让小姐受那么多的罪,她不进去实在是不放心。
琉影见劝说不动,抱着剑,老神在在地挡在门口。
冬晴气的直跺脚。
寝殿内。
北欧炎弘将曲尚歌放在长长的贵妃榻上,榻上面铺了一层洁白如雪的貂毯,随着她的落座,貂毯四周现出一圈涟漪的褶皱,有丝暧昧的朦胧。
他一手撑住榻背,一手抚着那上面的褶痕,定定看着她:“本王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不寻常,可从来没想过,名满盛京的曲九小姐,会有这么多惊人的身份。”
在她即将出口前,他的身影覆了下来。把她按在软榻上,重重地吻着。
“他有没有这样吻过你?”
他的唇滑过她的下巴,咬在她白皙脖颈上面那隐隐跳动的血管上面。
曲尚歌一手抓住他的前襟,一手按在他禁锢在腰间的那只手上,想要脱离出去。
“呵,”他低沉一笑,对着她的脖颈就咬了上去,带上了狠劲,咬的曲尚歌痛呼出声。
咬完又温柔地吻吮,然后坐起,把她抱在怀里。
“他应该没吻过你,不然刚刚看到我吻你,他不会那般想杀了我!”他支起她的下巴,很认真地说:“不过,如果他吻了你,本王也会想杀了他的。”
曲尚歌不想让他得意,好像她的人注定了是他的似的。
本想说,早年前他是强迫地吻过她一次,但,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这几天,我去采归木草,把月乌噬心的解药配出来,然后再去趟莫讫。”她要亲自去试试,莫讫圣物是不是真的可以抗制百里烬辰的邪毒。
北欧炎弘听到她要离开,眉心不悦:“这事本王会吩咐人去做。这段时间,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本王。”
刚刚在她的房间里,百里烬辰说的话,他很在意。
什么叫:随时随地都能出现在你的面前!
难道原先,他们也是这种关系?
大手捏住她的手腕,看到那道妖冶的红线,只觉得非常刺目。
“这红线除了控制你外,对你有没有伤害?”北欧炎弘手指在那线上摸着,垂目问。
曲尚歌摇头:“没有伤害。”
在西域时,这红线一直跟随着她,除了他能随时找到她外,真的没有别的用处。虽然他那个人不怎么好,可原来确实对她不错。
从来没伤害过她,除了那一次。
曲尚歌敛下眉,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洒下一片阴影。
北欧炎弘眯了眯眼,往后仰躺靠在榻上,盯着她的脸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开口说:“你把归木草的形状画下来,然后告诉本王在哪里采摘,让下面人去采,你不能去。”
谁知道,那个百里烬辰会不会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了?
随时随地!
听起来真是不爽。
她沐浴的时候,或是她睡觉的时候,他也能随时随地过来?!
想到这里,心里就跟堵了团棉花似的,闷闷的不舒服。
“生长归木草的地方是在西域最北的障山之中,那里是百里烬辰养植毒草的地方,一般人进不去,哪怕是圣教之人,也很少有人敢擅闯,所以,我必须亲自去。”曲尚歌想到那个地方,皱眉反对。
她这样说,北欧炎弘就更不能让她去了。
只见他冷冷瞥过来,哼道:“如果是那样,你就更不能去!”
“为什么?”曲尚歌抬眉,“人命关天,这毒早点解了,才不会损伤你的身体。拖的越久,你往后要恢复的时间就越长。”
归木草是解月乌噬心最关键的一味药,一定要她亲自去采才行,不然没有任何作用。
北欧炎弘不想多说,一把捞起她抱在怀中,向里面的大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