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赶返村庄内,却见村子里的村民连带那十五名精锐轻骑兵均已不见踪影,想必对方早料到四人有这番冒险举动,竟是将人尽数给撤了去。所幸运三人的马上作战冲锋杀敌的兵器却是未被对方搜索取走。
四人整备了干粮饮水,寻了四套寻常村夫所穿的装束,却是在千雪的问题上产生分歧了。阑风晨无论如何都以秦王爷的命令为由不赞成让千雪现出真面目,风liu则认为非常时期,倘若千雪仍旧以这般模样行走,实在太容易暴露四人的身份。
为此阑风晨和风liu争执不下,风liu气恼之极,觉得阑风晨完全的不可理喻,阑风晨却不见生气,只是始终固执的不赞成风liu的提议。残韧这一刻体会到在军中纪律的重要性。
倘若两人身份或是军阶有差异,完全不会造成这种局面。若是在战场上,这种意见的严重分歧,对于战果而言那是怎般可怕的灾难?
“阑风晨,你自己想想,千雪仍旧戴着黑纱蒙面,那跟在身上举块牌子告诉所有人我们几个有问题有何区别?”风liu语含怒色,称呼都已是从晨变成了阑风晨。
一直沉默着的残韧,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时,另一个沉默的人,却比残韧快上半分的道“我会点易容术。”残韧原本想说的话,就这么被硬生逼回肚子里去了。
房间陷入奇怪的沉默。片刻后风liu一言不发的转身行将出去,残韧朝阑风晨投去一眼,后者却是一脸轻松状,残韧心下暗想:真是个怪脾气。罢了提着残剑离开了去。
风liu似在等着残韧出来般,忿忿道“我跟晨争执了这么久,那千雪才开口说她会易容术,可恨之极!”残韧心知风liu心情极为不佳,一连串的打击对风liu而言,实在太沉痛了些。
风liu唠叨似的说了一阵,随即叹了口气,抬头遥望夜空,黑沉沉的夜,全无星光,雨已下的更大,倘若不是偶尔亮起的闪电,根本什么也无法看清。“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还是太浮躁了。”
残韧面无表情的一直望着夜空,换了是旁人,定会认为残韧根本就没有在听风liu说话,这实在是一种极不尊重别人的表现,只是,残韧本性就是如此散漫。平日人前的表现,全是做作,倘若残韧此刻一副无比认真的模样,那反而会让风liu失望了……
“对她而言,她是处在敌国,我们都是敌人。”残韧轻声开口道,房门此时应声而开,阑风晨换了一身一般村姑所穿服饰,皮肤也经过化装,原本白细的皮肤变的黑粗,瞬间失去原本的美丽清丽。
阑风晨身边的千若,让残韧看了第一眼便已不愿再看第二眼。化装后的模样奇丑无比,一只眼睛上竟有一道疤痕,鼻孔一边呈扭曲状,且鼻子奇大,皮肤黑而粗糙。
残韧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面孔,残韧只觉得胃部隐隐翻腾。
风liu竟似毫无所谓般,紧盯着千若那张丑脸打量半响,方才开口道“确实好本领,既然如此我们尽快出发吧。”千若挽着阑风晨,朝风liu和残韧微微笑笑,一言不发的跟着前行。
这一笑直让残韧全身一个哆嗦,实在是,太丑了。残韧侧过头去,装做目视前方的模样,目光转开之际,扫过千若和阑风晨的脸庞,心下不由浮起一个念头,她们两人的脸形几乎一模一样……
……
辛将追捕风liu一行人的全部经过对王悯汇报罢了,心下忐忑不已,倍感内疚。义父做出拿般大的牺牲,自己却最终没能完美的处理妥当此事。王悯一言不发的叫辛领路,要去看看被抓来的十五名俘虏。
王悯此刻心下已做出决定,事情办成这般,就有自己将过错全担下,将抓获俘虏的功劳全部算到辛身上,反正自己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那些因此死去的捕头,也全是因为自己的决定才牺牲,就让自己以命谢罪吧。
辛沮丧无比的看着王悯踏入牢房,不过片刻,却见王悯神色激动,失态的跑将出来。“王大人……”口中说着,上前搀扶着王悯,王悯大笑道“辛儿,为父终究能在最后看见你得立大功,便是死,却也瞑目了。你可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辛茫然不解的摇摇头,王悯解释道“那些是中秦国的军队,前些时日曾听说中秦国风liu小王爷和阑风郡主带着一小队骑兵被本国伏击,最后在本国境内不知所踪。”
王悯喘了口气继续道“而这些人,想必就是那队人马,你口中所说的武功高强的那两人是谁你心下也该知晓了吧!”辛闻得此意外之喜,心中的激动无法言表,误打误撞之下竟然立此大功,即使死去十数名捕头,上面也绝不可能有丝毫怪罪。
“这便就派人上报太守大人!”王悯说着随即又觉得不妥,“不,待为父亲自向太守大人禀报此事。”说罢不顾辛的劝说便立即命人备轿匆匆离去,丢下又替王悯身体担忧又为意外的大功而感激动的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