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立知道武定中有事,想着皇帝才下旨罢了左都御史李世琪的事,隐约觉得可能有什么内幕,便说他立即派人去请大都督,又叫人泡茶……
祈原学也是在回到家后才知道左都御史李世琪被罢黜的事,他一时没想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事,倒是一名幕僚脑子好使,说这是不是宫府之间出现了裂痕。
祈原学先是一愣,没明白话里的意思,幕僚解释道:“李世琪是什么人?当朝首相武定中的同乡兼恩师,李世琪能坐上左都御史之位,全靠武定中使力。这才上任几个月,就不明不白地被罢了,还说永不叙用。顺着这条路去想,大都督就该明白皇上为什么会罢黜李世琪了!”
祈原学心下一亮,暗觉幕僚分析得对,故意沉着脸喝道:“乱嚼什么舌根子?皇上这样做是必有道理,想来那李世琪也不能胜任左都御史之职。”
刚用过晚饭,大都督府就派人来了,说是内阁首相武定中到了,在等他议事。
“议事?”祈原学问道:“议什么事?”
来人说是议征兵的事。
祈原学顿感腻味,道:“这有什么好议的?我大都督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内阁干预了?回去,就说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亲自去内阁讨教!”
没过多久,大都督府又来人了,说武定中是奉皇帝旨意过问征兵之事。祈原学这才预感到事态恐怕不一般,匆匆换了衣服,赶来大都督府相见。
武定中坐了一大晚上的冷板凳,心情自然不好。见祈原学来了,神情极冷淡。叙过礼坐下后,直接就问起了征兵的事。
祈原学就说现在的百姓是越来越刁,这征兵任务恐怕一时半会是完成不了。
武定中就问具体情况,祈原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武定中火气自然上来了,道:“祈大人,我也是御前军事会议成员,有权知道征兵的具体过程。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闹得天怒人怨,竟然没有人愿意当兵。到底是各地官府执行征兵令有误,还是有其他原因?”
祈原学一摊手道:“武大人,这个我怎么知道?大都督府也是按章办事,出了这样的问题,我们也很纳闷!”
武定中见祈原学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的,就更愤怒,道:“我凤凰界有几千兆百姓,现在征发区区两百万青壮就这么困难?事情闹成这样,我看你大都督府是难辞其咎!”
祈原学也怒了,道:“武大人,不管你有什么气,也别拿到我这里来撒!大都督府只向皇上负责。你是有权知道征兵的情况,但我没有义务向你报备!”
武定中狞笑一声道:“如此说来,问题是出在你大都督府上了?很好,那我现在就向皇上请旨查询。你是没义务向我报备,但总有义务向皇上报备吧!”
祈原学虽怒,却还没有失去方寸,掂量了一下得失,缓和了语气道:“说到底我们都是为皇上办事,武大人何必这么急躁?”
武定中道:“非是我急躁,而是再不弄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征兵危机,我凤凰界七十二道恐怕就将狼烟处处,永无宁日了!”
祈原学骇然道:“这,武大人言过其实了吧?怎么会?”
武定中道:“怎么会?我也很想知道。这也是我来查询这兵到底是怎么征的原因!”说完,又加上一句道:“不瞒你祈大人,我这也是奉旨来查。如果查不出原因,我自然是要倒霉的,怕是你大都督府也未必洗得掉干系!”
祈原学这才知道真的是出大事了,心里暗叫一声:“完了!”整个人都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