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青听了,只感到一阵天眩地转,失手打翻了好几只酒碗都不觉得。好半晌,沉住气后,他再问:“你确定自己都听清楚了?这么重大的机密,断不至于在这种地方讨论才是!”
护卫道:“小的以身家性命担任,绝,绝对没有听错一个字。那人也提醒柯大人,说这地方人多眼杂,小心走漏了风声。柯大人还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越是这种地方,就越能计较大事……”
王长青伸手按住胸口,只感到心脏砰砰的乱蹦,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护卫问:“将,将军,咱们,咱们怎么办……”
王长青问:“有人看着你了没有?”
护卫道:“这里来来往往都是咱们营里的人,不奇怪……”
王长青道:“好,管住你的嘴巴,敢走漏一个字,你全家都别想活了。去,把他们都叫进来!”
其他护卫都进来后,王长青对他们下达了禁口令和禁足令,说自己要去办点事,在他回来之所,所有人只管喝酒吃肉,但一步也不能离开房间。谁要是离开了,就是违反了军令,格杀勿论。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领命。反正这也算是一件美差,平日是里求都求不到呢。
王长青出了雅间,没走前门出去,而是从后院翻墙走了。因身的甲胄太招眼,便顺走了酒楼掌柜的一件衫子。
出了得福楼,王长青穿街过巷,好不容易寻着了公共驿站,乘车就直奔青华门。
按计划,今天晚他该是栖霞山的演兵场渡过。这些人议定今天午夜举事,该就是为防着自己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举事,都有哪些人参与,用的是哪支兵……
到了青华门外,王长青本想直接叩门请见,却发现今天当值的御林军将领竟然是生面孔。
他这才从御林军统领任调往中京督卫府担任节制使没多久,按说御林军下的中高级将领全都认识,特别是像青华门这等重要岗位当值的将领,更是该熟的不能再熟的。怎么这才几天功夫,就换了新人呢?一时间,王长青心下疑云密布,警惕骤生,竟然不敢直接叩门而入了。
怎么办呢?
人都是急得慌了脑子不免短路。王长青犯难了好一阵子,想着怎么才能面见皇帝,奏呈此事,直到想到了老司雷顿,这才记起手腕佩戴的通讯器可以直接呼叫雷顿。猛地拍了一下脑门之后,这才向雷顿发去了通讯。
接通之后,他就道:“雷统领,属下有十万火急之事向皇陈奏……”
王长青的稳重是众所周知的,雷顿乍见他头发散发,穿得也不伦不类,满脸的惶急之色,便道:“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王长青道:“雷统领,通讯器里不方便说。麻烦你派人来接下我,我就在青华门外……”
雷顿道:“好……”几乎是话声才落下,雷顿就已经到了王长青的身边,问:“你这是在搞什么?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
王长青是深知雷顿的本事,也不觉奇怪,道:“雷统领,有人要造反!”
雷顿也极是惊异,问:“造反?谁?”
王长青道:“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雷顿道:“好,跟我来!”
边走,王长青边问值守青华门的御林军将领是谁,他怎么不认识。
雷顿也很奇怪,道:“你不认识?这不可能呀!”
王长青越发预感到大事不妙。
绕开青华门,雷顿领着王长青由丹凤门入皇宫,然后将他一路带到了凤鸣宫外的侍卫值房,斥退了所有人后,这才让他情况细细地道来。
听完之后,雷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就道:“看来是真有人想要谋逆造反了!”便打发人去看看凤鸣宫的会议开完了没有,一听说开完了,就对王长青道:“换身衣服,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