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鸟脸上的表情生动很多,似乎渐渐从先前的悲伤中脱离,但萨迦知道事情不是这样,她心中的悲伤并没化解,只是再一次被掩盖。或许她很快会恢复得与平常一样,可心中阴影再次被触及的一天,她又会急躁、走神、自怨自艾,甚至还有其他更糟糕的情况。萨迦知道不能任由她把伤口掩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引导她主动说出悲伤,心中隐隐有些烦躁。冰鸟却很享受现在的情况,靠在萨迦怀里娓娓诉说童年的趣事,微笑越来越活泼。
因为烦躁和郁闷,萨迦只是呆呆的听着。冰鸟自说自乐了一会,察觉到萨迦的沉默后也跟着沉默。许久之后,她幽幽的叹息,主动说:“我知道瞒不过你,也不打算瞒你,好歹我们也是奸夫淫妇。是这样的,我们比普通孩子更早懂事,五六岁就开始帮妈妈做家务。七岁的时候,我们接受妈妈的秘密训练。被追杀的时候,我们已经修炼了五年多,虽然不是刺客的对手,但也不是一无是处。我们尽量帮助妈妈,帮忙清扫踪迹,帮忙驱逐魔兽,帮忙站岗放哨。在地下城中时,我们还帮妈妈对付那两个刺客和他们控制的怪物群。战斗很激烈,但母亲为这场战斗准备了十年,准备很充分,所以一直是有惊无险,直到最后……”
她的回忆梗塞在喉咙,强烈的悔恨、自责、愤怒和伤悲淤积在她的胸口,让她的娇躯不住颤抖,靠在萨迦怀里的腰背绷紧得像满开的长弓。他用力抱紧她,她的颤抖有多么厉害,他的拥抱是多么强力。许久之后,冰鸟突然瘫软在萨迦的怀里,眼眸中流出一颗接一颗的泪水,哽咽着低述:“最后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个刺客,他握着魔刀。刺客已经精疲力竭,母亲也是。刺客突然放弃攻击母亲,扑向老四。母亲用精神力抓住他,但他挣扎得很凶,不住的挥舞魔刀。老四、老五不敢上去,老大、老二和老六的法术已经用完,我从前一个刺客的尸体上拔出一支箭,瞄准刺客的后心拉开弓弦……那时,我距离他只有二十步。这种距离上,我从来没有射偏过,可是……可是,那一箭……我……我竟然……射中妈妈……”
冰鸟眼泪如泉水一般涌出,捂着嘴巴没有哭出声,但身体痉挛似地一阵阵颤抖。如果没有萨迦搂着,她只怕会瘫倒在地上。萨迦终于明白妖狐先前所说的失误和错误,因为冰鸟当时确确实实只是失误,当时的种种障碍让本该可以命中的箭没有射中。
首先是战场的光线,她们在昏暗的地下城中战斗,光源来自摇晃不定时明时暗的火光,这会严重妨碍射手的视力;其次是疲劳,刺客都累得精疲力竭,实力很强的母亲也累得不轻,那六个小女孩更是疲惫,长时间的压力和劳累会严重妨碍射手的稳定,如果手指时不时发抖,那再神准的射手也无法射中;第三是箭矢,冰鸟使用的箭是从尸体上拔出,箭矢射入人体时,高速的箭头撞击骨骼时会变形,变形的箭头会影响箭矢的重心,重心不平衡的箭绝对不容易射中;第四是刺客,刺客正在剧烈的挣扎,这本身就不容易射中;第五是距离,当时冰鸟与刺客相距二十步,每步的距离是半米到七十五厘米,二十步就是一百米到一百五十米,这已经超出所有手枪的有效射程,绝大多数步枪的战斗也仅仅在这个距离上对射。
在光线昏暗、非常疲劳、箭矢变形、目标剧烈活动,还在一百多米之外,年仅十二岁的冰鸟没有射中刺客是很正常的,射中刺客才是不正常的。她只是运气不好,与刺客擦身而过的箭矢射中了母亲。这个失误让她遭受姐妹们的责备,更是自责了这么多年。
萨迦想要为冰鸟解释,可随后意识到合理的解释和宽慰,妖狐她们已经说过不止多少遍。他不论怎么说,冰鸟都不可能听得进去。这个心高气傲的神射手难以接受射偏的一箭,更难以接受误射最重要的母亲。她的骄傲也是她的偏执,也是她愧疚的来源。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让她明白失误的种种缘由,而是化解这份愧疚。
这时,萨迦突然想起妖狐先前的叮嘱,突然心生一种荒谬却似乎行之有效的无耻手段。
就在这时,妖狐轻轻推开厨房门进来,深深的看萨迦一眼,低声说:“我们做午饭,你送老三去休息一会吧。”萨迦一阵莫名的心悸,诡异的战栗从尾椎直冲头顶,却只能挤出微笑点点头,横抱起冰鸟离开厨房。从门口经过时,妖狐拉住萨迦的胳膊,目光闪烁着不敢与萨迦对视,微微噏动嘴唇吐出只有萨迦能听见的低语:“只有这一次可以像爱我一样爱她,没有下一次。如果你敢劈腿,我先杀你再杀她然后杀火女,最后自杀。”
萨迦原本还有些不自在,可听到这番无理的要求,忍不住什么压力都没有了。妖狐红着脸瞪他一眼,然后冲卧室喊:“老六去看看那些鸡能不能吃,老五去抓鱼,老二去后院拔菜洗菜,老大去打水,我泡腌肉和酸菜。这顿由我掌勺,谁都不能跟我抢。”卧室中的四姐妹立刻气汹汹的冲出来,叽叽喳喳的尖叫着要决斗争夺掌勺的权力。火女从萨迦身边经过时,意味深长的斜视他一眼。萨迦顿时浑身恶寒,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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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迦抱着冰鸟坐在一张下铺,然后紧紧的抱着她,一边亲吻她脸上的泪痕,一边在心中构思一篇荒唐荒谬荒诞的说辞。许久后,冰鸟渐渐停止哭泣,像猫一样蜷缩在萨迦的怀里,闭着眼睛呼呼直喘气。刚刚的哭泣让她耗费太多的精神,她现在需要休息一会。但萨迦并不打算让她休息,先解开她的裙腰,再解开她的衬衣扣子……。神圣原体的手速极快,她刚刚意识到情况不对,全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经被扒光,萨迦正好把她的小内裤拖到脚踝处。
冰鸟连忙并腿夹住小内裤,红着脸压低声音说:“你干嘛,不想活了?”
“对了,我忘记这个。”萨迦微微一笑,伸手按在床头的墙上,浓稠的黑雾从手中涌出,沿着墙壁、屋顶和地板迅速扩散,很快建立一个完全封闭卧室的结界。萨迦解释道:“这是隔音结界,声波的拿手绝技,为了随时偷情打炮,我特地让她给我随身储备几个。”
“你很行,你到底干嘛?”冰鸟提高声音质问,声音哭得明显沙哑,但也更加性感。
“有一些话,我觉得脱光衣服说是最有效的。”萨迦笑眯眯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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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标题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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