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
这是祈誓记忆中第一次躺在软绵绵的床上睡觉。
废话,今天还只是他有记忆的第二个晚上。
话是这么说,但总觉得躺在这样的床上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不是应该感到温馨吗?
祈誓再次翻转了一下身体,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安睡的姿势。
但就是这一个转身,他看到了从窗口滑过的黑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本不该被看到的黑影。但对于祈誓来说,这似乎并不算什么。用眼睛尽可能的捕捉光线,做到在黑暗中尽可能地视物,这似乎……也只是基础而已。
但似乎……没有想这些的空闲了。
黑影掠去的方向,正是隔壁的房间,是属于祈约的卧室。和祈约一起睡的,还有那个女仆型家用人偶苍琐。但是一个家用人偶,又有多大的防御能力?
一个挺身从床上站了起来,祈约选择了最短的路径,稍微凝聚了下力量,就一拳捣向墙壁。
一声巨响之后,细密的裂痕向蛛网一样散开。但是墙壁并没有倒塌。
毕竟是属于前少将的豪宅,宅子的坚实程度毋庸置疑,但此时,却成了阻碍。
“该死的,要是选择从门口或是窗户突破的话,想必已经到了吧。”祈誓右脚后撤,左脚踏前,右臂后摆。随后右脚猛地踏前一步,力道从腿部传至腰部,在借助扭腰的力量传到右手臂上。
“轰隆!”
比之前更巨大的响声,中间的一块墙壁应声而倒。
祈约一弯腰从洞中跃入卧室,接触地面的瞬间,就地一个翻滚,躲在了一个掩体(桌子)后面。为了防止对方马上开枪射击,这些动作都是必要的,完全不需要思考。
但随后,那张作为掩体的桌子被掀了起来,但祈誓却没有变换掩体,也没有冲上去近身搏杀。因为掀起桌子的是女仆型家用人偶——苍琐。
“高聚墙壁被摧毁一面,我方人员无伤亡,敌方人员已捕获。损失报告完毕。”
祈誓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看来唯一的损失就是被自己砸穿的墙壁了……明明是很死板的、没有一点抑扬顿挫的声音,为什么总觉得含有某种讽刺的意味?
被活捉的敌人此时被绑的像一个粽子,浑身的衣物也被扒光,已经失去了威胁。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祈誓走到敌人的身边,想要审问他。向从一个人的口中翘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应该有很多方法吧,就算只是自己已经掌握的,也有……该死的,一种都想不起来!
依然装作要审问的样子,祈誓蹲下了身子,看向敌人,却在看到他的脸的瞬间察觉到不妙。黑色的液体从他嘴角滴下。
“没救了,应该是装在龋齿中的胶囊,是个死士。判定完毕。”
苍琐站在祈誓的身后,俯视着他。这让他非常不爽,于是果断地扳开了敌人的嘴,顿时一股腥臭从中传出,仔细一看,果然有一颗牙齿正在往外流着黑色脓水。
祈誓抚了抚自己的鼻梁,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理会散发着淡淡嘲讽气息的女仆人偶。
“哥哥!”祈约走到祈誓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口,诺诺地指了指铺满墙壁碎片的床,又透过墙洞指了指祈誓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