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到了晚上,医院里就剩下拉菲和哈利两个人躺在病床上,他们只相隔一个帷幕。拉菲双手放在脑袋后面,听着从那边床上传过来的那些翻来覆去的声音,他知道哈利和自己一样睡不着,但是,哈利又怎么能理解他所看到的东西呢?
他把一只手盖在眼睛上,最后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入睡的。
第二天几乎所有认识的人都来看望他们两个,和因为某些原因而不肯多说话的哈利不同,拉菲和所有人都说上几句,他发现这样转移注意力会使自己好很多,即使这么做或许会让他在晚上会更加郁闷。
“快看这个!”罗恩兴奋地展开手里揉得皱巴巴的报纸,可以看出这已经被很多人传阅过了。
那上面是斯内普的大头照,可惜由于报纸的褶皱太多,他的脸显得很怪异。旁边是标题:霍格沃茨教师虐待学生?
报记者丽塔·斯基特报道,自马尔福先生受到鹰头马身有翼兽袭击之后,似乎他的悲惨命运才刚刚开始。可能是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师海格的举动让其他人有了动力,可怜的马尔福先生刚刚有所恢复的身体再次受到严重考验,而且是精神肉体双重打击。这一切都来自于他们黑魔法防御术的代课老师西弗勒斯·斯内普。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一向敢于聘用有争议的教员,比如斯内普,他本来好好的教着魔药课,但是由于某些原因暂时代课黑魔法防御术,于是他的本性暴露出来。他强迫学生研习狼人(这本来是四年级才应该学习的),三年级的马尔福先生大受其害,因为斯内普还要求他写多达两卷羊皮纸的论文,众所周知,马尔福先生刚刚从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阴影下摆脱。根据霍格沃茨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学生所说,这次事件给马尔福先生留下了相当大的伤害。
我们相信斯内普只需要好好的呆在他自己的课堂上就足够了,教授他所不了解的科目无疑是一种重大的失败。本报将继续关注马尔福先生的状态,请继续关注本报记者丽塔·斯基特的独家报道。
“我真不敢相信……”哈利惊讶的张大着嘴,“丽塔·斯基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直了?”
“正直?”赫敏发出一声响亮的冷哼,“我只知道她的报道里依然没有半点真实性,什么马尔福先生刚从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阴影下摆脱……”
“可是他在帮我们打击斯内普!”罗恩说,“斯内普和马尔福的关系一定受到了严重考验——”
“啊,我想那是当然的。大家更愿意看到一个教师虐待学生的而不是一个教师保护学生的新闻。”赫敏说着瞟了一眼拉菲,“对不对,某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学生?”
“对,是我寄了信给那个老变态。”拉菲承认,“不过整个故事是她自己串联起来的,我只是提到斯内普给所有学院的学生代课时都留下了相同的内容和作业。”他看着气鼓鼓的赫敏说,“我只是想这样斯内普就不能继续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了,没想到效果超出预料。”
“真棒!”罗恩大叫,即使是一直板着脸的哈利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等到所有人都走光后,拉菲脸上的笑容也随着他们而离开了。他敢肯定格兰芬多塔楼现在一定在开庆祝晚会,因为他的恶作剧成功了,但是他第一次不为这个感到高兴,有件事依然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拉菲。”帷幕那边传来哈利的声音。
“说吧,我听着呢。”拉菲有些空洞的回答。
哈利似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开了口:“我看到了那条黑狗,就在比赛的时候,被摄魂怪袭击的前一刻。”
“黑狗?”拉菲一下子从床上蹭了起来,他拉开隔离着两人的帷幕。
“没错……就是那个‘不祥’。”哈利双手握成拳头,在自己的膝盖上敲了一下。
拉菲可以听到自己的声调奇迹般地拔高:“在看台的最顶层?”
“是的……它已经出现两次了,两次我都遇到了差不多致命的事件。”哈利急切地说,好像要把以前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一下子全倒出来。“第一次,我差点被骑士公共汽车轧死:第二次,我从五十英尺的飞天扫帚上掉了下来——不祥难道要一直缠着我、直到我真的死了吗?我的余生难道要一直防着这头畜生吗?”
拉菲感到自己全身慢慢地暖和了起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但绝对不是因为恐惧:“那不是不祥,哈利,我也看到了。”
“你也看到了,那只黑狗?”哈利的舌头打了结。
“是的,我看到了。”拉菲点头,“不祥是不会被当事人之外的人看到的。”
没错,那条狗不是不祥,因为它可以被其他人看到,理所当然那只猫也不是。
他看到哈利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真的?”
“真的。”拉菲肯定的说,不仅仅是说给哈利,也是说给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