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正在痛苦挣扎吧,一边因为是父亲,一边是十年来一直以监护者身份传授她魔术的半师半兄,所以感到撕裂的痛苦吧。知道了敬爱的父亲惨死的真实原因,而把那份痛苦拿出来再度品尝,同时又是被自己的师兄所杀,而且自己还和他共同认识了十三年以上,更加痛苦十倍。而她还在犹豫,到底该怎么办,就算这个男人已经亲口承认,但是十年以来,就算是讨厌者,自己依旧是她的师傅,甚至是她半个兄长。因为是魔术师,注定孤独一人生活,唯一与她有所关联的自己,到底要不要去痛恨呢?
因为犹豫,所以挣扎,变得更加痛恨,却也更加痛苦。
但是远坂凛是不会说出:绮礼,刚刚那是骗人吧,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之类的明明自己都说服不了的逃避话语,所以言峰对她的表现更加期待,却是不知道,远坂凛的心思却不在这个地方。
“喂,你在练什么啊?”小姑娘很不甘心的说着,话语里兀自带着一番怨气。
从刚刚开始这个男人就一直沉默无声的发出呼呼风声,被他双臂穿透过的空气发出沉闷的响声。远坂凛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从刚刚开始一直持续打拳,明明学习父亲的魔术却不好好练习,还在这里玩别的,真是……
想到这里,小女孩的心里怨气又重了几分。
这种家伙竟然能够成为父亲的首席弟子,而我竟然是第二,还要我叫他师兄……!!!
就是因为这种想法,让远坂凛偷偷的去找了那个在自己家已经住了几天的家伙,不过找麻烦却让自己受了伤,还是他帮忙看看,哦,没事,擦伤什么的。
远坂凛至今都不会忘记,那个男人当时看到自己受伤时的惊愕,还露出了一种:这都可以啊,真有趣的表情。她当时第一次产生了想要钻进地缝里的念头,她觉得自己真是丢死人了,小女孩幼稚的心里已经产生了被这个男人除了身高以外的东西也被领先的焦躁感。
绮礼自然是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的,只是对自己这个小师妹的话回答道:“拳法。”
“为什么要练这种东西啊?你不是是父亲的弟子吗,就该好好学习啊!”明明不是魔术师,小女孩似模似样的露出对圣堂教会的厌恶。
短发的神父依旧没停,保持着正面冲拳的动作,只是侧过眼睛对着她说:“我的工作就是支援你的父亲,锻炼这些并没有损失。而成为魔术师只是为了必要与提高胜算,万一我在魔术上没有天赋,就必须依靠自己本身。”
远坂凛的神情动了动,然后站了起来,走到继续打起拳来的师兄身边。言峰绮礼过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她是跟着自己学习大圈,只是那一抽一抽,小兔子似的动作又让他觉得有趣了。
“你干什么?”他疑惑的问。
“……父亲还没有叫我魔术”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对他恨恨的说道。
“算了吧,会弄伤自己的”绮礼可不想因为一个女孩的一时好玩学自己把筋拉断了。
……太嚣张了!!!明明只是成为父亲的弟子几天而已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会的”远坂凛跟她叫板:“别小看人了,我才不会半途而废的。”
她没去看绮礼的表情,后者也没吭声,大概表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已经开始笑翻天了吧。远坂凛心中充满了怒火,咬紧牙关要每天跟他做相同的锻炼,不能让这个家伙看低了。
之后这事情也变了味,她为了不输于绮礼,搞成了绮礼干什么她都要做的事情,练拳啊,学会自己做料理,努力吃麻婆豆腐……
想到亲情这个词,绮礼几乎要笑出来了,对于那个熟悉八极拳每样招式,握紧了拳头却在颤抖的女孩子,他等着,等着,等着她抬头,然后看到……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有些膛目结舌。
在夜空下清凉的眸子比任何武器都要锐利的斩去了他心头的毒獠,应该是比蝎尾还要毒辣的快乐一下子消隐无踪。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着那个只是冷脸看着自己的弟子,那张脸上哪里来的半分痛苦,有的只是敌意。
他曾经一直期待凛得知事实真相之后会是副什么模样,会是怎样的表情,崩溃还是悔恨,又或者是失控。可是绝对不是现在这幅画面,他觉得有些不对,感到有些恼怒。明明知道杀父仇人在面前,她竟然还能够如此冷静?
“我要坐下了”男人略带微笑的征求她的许可,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是讨好的长辈包容的笑脸。
压根就不用想,他是专门过来的,不然怎么会特意拿把椅子来回走,原因很清楚,哼,拿我当成小孩子。神经病啊,做出那副笑脸,想要开导我吗?远坂凛心头窝火,她不想跟这个家伙变成平日的二人组,于是怒气冲冲的转过头去看着他,打算用自认最冰冷的目光将他斥退。
可是她一转脸,却见那家伙又一次吃惊的看着她,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去,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的,把她就给晾到一边去了。
“……”这算是什么事儿啊,远坂凛生气的叫他,小女孩恶声恶气的问:“喂,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啊,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
结果他回过头来,又是一脸惊讶:“怎么?要我安慰吗?”
这把远坂给气得够呛,她立刻就回答:“绝对不要。”
“嗯嗯,那就好”男人如此点头,又笑了起来。
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让小远坂愈加的愤怒。她从此便得知,这个以他人痛苦为乐的这个男人是个邪魔外道。
一个怒火冲天,一个笑容满面的男人,就那么坐在外面一下午,晚餐是那个家伙的麻婆豆腐,只能吃那个。
隔天,远坂知道是他辞退了所有佣人……
回忆到此结束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想的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敌人,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好想的了。
远坂抬起头,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个家伙惊讶到愤怒的脸色,不禁嘲讽道:“我说你啊,我早就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让你失望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呢,绮礼。”
对于这姑娘的讽刺,绮礼倒不生气,只是,他因为别的事情而愤怒,而原因就是这个女孩的坚强。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
也许吧,也许言峰绮礼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曾经有个弟子对他疑虑,不满,对于他曾经在圣杯战争中独活下来而感到愤怒。但是也正是以为如此可以排解悲伤,因为她可以将这些推到那个比自己强的人的身上,不必感到无力的痛苦。而且,疑虑,不满,也是因为有个这样的人能够让她去埋怨与生气,即使没有感谢上苍,也是有一肚子的感情要发泄。
他绝对不会知道,有个孩子曾经对父亲的逝去感到伤心,却没有想过拿他的命去跟父亲交换。他只是恼怒,自己没有办法看到远坂凛痛苦的模样,她依旧是那么坚强和高傲。
他不知道那份傲气因为什么而产生,是因为更加痛苦的事情变成了她的尊严与高贵。
就在言峰绮礼心中充满冷冰冰的愤怒没说话,从天上飞下了一道闪亮的身影。
银色的甲胄突然从天而降,让双方的人马都是一惊,不过看清是sa
之后,远坂凛却是大吃一惊,一脸的从容消失了:“sa
?!!你怎么会来这里?士郎呢?还有吉尔伽美什呢?”
来着银甲蓝衣,金色的头发闪闪发光,没有丝毫受到红气的影响,来者确实是sa
。只是她们应该是和吉尔伽美什战斗才对,如果时间刚好,现在应该才开打,怎么这么快就过来?难不成……那个白痴舍生取义,让sa
一击就搞掉了英雄王,自己献身死了,呃,虽然有些无稽,确实是那家伙的风格。
骑士王转过头来,对于远坂的惊疑不定,她的脸上有些无奈:“因为士郎的命令,他使用了令咒。”
“他……”远坂被呛住了,但是也不惊讶了,sa
简明扼要的说出了真相,而原因远坂凛用头发丝都能想出来,明白士郎是何许人也,再惊讶就是自己蠢了,她哼哼了两声:“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不过,还有件事情要问:“虽然是用令咒命令你,但是真的没问题吗,把士郎一个人丢在那里。”
对手可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就算能力相近,对方还有那个宝具,把士郎一个人留在那里行吗,没问题吗?他可是没有剑鞘了,这回是死了就死了。
可是,sa
却是转过头来,看着远坂,竟然微微一笑:“凛,你觉得呢?”
“……”远坂一时间没言语,随后也只能摇头了。
但是,最高兴的就属白a
che
了,他站在那里,高兴的拍拍手道:“这样的话,宴会的人数也差不多了,已经可以开场了,剩余的两位正反角色,等他们来的时候,再做处罚吧。”
“宴会吗,但是场地还真是寒酸呢,冒牌货”远坂凛斜眼看了过来,对他不屑的说。
“少不了您的,王者才能使用的场地马上就好”他一打响指,然后张开双臂,开口吟唱:“iamthe
oneofmydamnation。”
(大局要来了,大局要来了,大局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