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裳目光扫向宝瓶,见她面带异样,遂追问道,“宝瓶,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瞧着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宝瓶一惊,忙将脸上的悲伤掩藏起来,巧玉来求她的事她不打算告诉世子妃,世子妃如今躺在床上自顾不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您这一波连着一波的遭罪,奴婢心里真不好受,恨不得能替您受了这些苦,只可惜却帮不上世子妃任何忙。”
黎言裳嗔怒的白她一眼,“你这日日的伺候我,我都快成白吃白喝的了,你这还不叫帮我大忙啊?”
“世子妃,瞧您说的,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怎么能说您白吃白喝呢?奴婢就是来伺候世子妃的,这是奴婢的本分,可不叫帮世子妃的忙。”宝瓶说着站起身来,斟了热茶端过来,扶着黎言裳半侧起身子喝了半杯子。
黎言裳舒坦的出了口气,抬头看着宝瓶,“宝瓶,由你伺候着我,真是舒服哈,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才有这样的好运。”
宝瓶脸上微微一红,有些急了,“世子妃,您这说的什么话,是奴婢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有您这么好的主子,您反倒这么说起来了,奴婢真真羞愧死了。”
黎言裳扑哧一声笑了,“看你个小丫头,紧张什么,咱们主仆一场,原本就是咱们的福分,难道还说不得了?”
宝瓶心底暖暖的,鼻头又微微酸了起来,慌忙低了头,不敢再看世子妃的脸。
安书院里,宇文晔两手交叉抱在胸前,低头看着摊在桌上的白纸,上面是他写的两句话,“风吹杨柳动,心无彩飞凤。”
而在这两句的下头写着另外两句话,“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粗黑浓密的眉毛微微缩了缩,黑沉的眸子犹如暗夜里的明珠,熠熠生辉,心有灵犀一点通,是她所向往的吗?还是她又一次的卖弄风雅来附和他的心意呢?
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他顿觉心头沉闷,那个与自己共同生活了一年的女人,似乎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她坚定果断,沉稳有度,再也不似以前那个嚣张跋扈却又自卑的女子,是遭受小产磨难之后转变吗?
他心头微微一动,那件事终究是他误会了她。
房门被推开,白吴迈步走进来,“爷,赵曼青被送回太师府了,薛大将军逼着薛成安休妻。”
宇文晔抬手折上那页纸,轻轻的放在一摞书之下,面上瞧不出任何表情,“太师府什么反应?”
“太师很生气,去将军府讨个说法,薛大将军已经拉着太师进宫去了。”
宇文晔冷冷的哼了一声,“他们这是想拆桥自保?晚了。”
白吴略一沉思,“爷,您要插手这件事吗?”
“如果这件事只落在仝氏头上,咱们正好捡个现成的便宜,可如今世子妃首当其冲,帮仝氏化解了危机,咱们便不能坐视不管了。”
白吴自小便跟在世子爷身边,世子爷的心他看的最清楚,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也不多说,只淡淡道,“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白吴退去,宇文晔又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