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妈,您别只顾着跟世子妃说话了,世子妃,您饿了吧?”看江妈妈回来,宝瓶只觉得精神大震。
江妈妈慌忙站起身来,“瞧我这高兴的,都把正事给忘了。宝瓶,快把世子妃的饭菜端上来,我来伺候世子妃。”
“好咧。”宝瓶眼角还带着泪痕,脸上已经笑开了花,欢快的转身出门。
“宝瓶。”黎言裳叫住她,“你让倚翠去叫饭,你先去安书院世子爷那里,跟世子爷说一声,就说我对世子爷万分感激,他对我的恩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江妈妈轻皱了皱眉头,“裳姐儿,这样的话让宝瓶送过去,你何不趁此请世子爷过来?咱们也可当面谢谢世子爷的恩情。你也可以跟世子爷多说说话。”
黎言裳微微一笑,“妈妈,他若有心,自会来看我。但我若借这事把他请过来,又说这番话,倒显得我巴巴的在讨好他,反倒少了几分真心实意,我是真心的想要感谢他,并不想利用这事趁机接近于他。”
江妈妈略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缘由,这一年世子爷与世子妃关系僵化,多半因为世子妃时时处处想着讨好世子爷,明明是真心实意,做出事来反倒显得虚情假意,世子妃心里自卑做起事来便显得小家子气。
“裳姐儿,既如此,那就让我去吧,我回到府里来,正该到世子爷跟王妃跟前磕个头去。”
黎言裳觉得有理,便道,“有劳妈妈了。”
江妈妈随着宝瓶一起出门,倚翠进来在床前伺候着。
倚翠见世子妃心情大好,不自觉的话也多了起来,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说道,“世子妃,您气色好了很多,您这一撞,可把咱们都给吓坏了。世子妃,您当真勇敢的紧。咱们都佩服你呢。”
黎言裳微微蹙眉,“这话从何而起?难道你们都还想学着我撞头去不成?”
倚翠轻轻一笑,“世子妃,咱们府里都说您撞头是为了救王妃,若不是您豁出命去,只怕晋王府现在早就被闹翻天了。上一次郡王爷惹事也是多亏了您,这一次又是您挺身而出,世子妃,您才是咱们晋王府最大的功臣。”
黎言裳心头一颤,眼皮也跟着跳了跳,“倚翠,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倚翠见她神色凝重,吓了一惊,慌忙停下手里的活,“世子妃,府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就连英平郡王爷屋里的春眠姐姐都说,若不是您,郡王爷还不定要闹腾到什么时候呢,经了上次的事之后,郡王爷突然爱起读书来,尝尝进宫读书去。”
黎言裳眉头皱的更紧,宇文恒渊的事她不感兴趣,也不想多问,但倚翠说的这些话却让她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树大招风,棒打出头鸟,到了何时都是一句真理,在这王府里,外有晋王爷周旋,内有仝氏把持,再加上一院子的婆子媳妇,却独独把功劳落在她身上。
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倚翠,以后这样的话不准再说,如果在外面听到这样的话,也不许多嘴。”黎言裳故意加重了语气,清亮的目里射出一道利光。
倚翠虽不解,却也不敢违抗,慌忙应了。
宝瓶正好带人端饭进来,倚翠忙着上前帮忙,心里却还在为方才的事惴惴不安,暗暗恼恨自己不该在世子妃跟前多嘴。
黎言裳见她面带懊色,便知她会错了意,却也不当面点破,对于倚翠,她了解的并不多,如果是个可用之人,自然会想明白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