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然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眸光微闪,万千心思已转了又转。
天色渐暗,宇文恒渊慢悠悠的走进王府,感觉身上一阵疲累,脚下的步子也慢了很多。
刚走到二门上,就被金枝拦住了,“郡王爷,您可回来了,您快去看看王妃吧。”
金枝低声抽泣着,手里挑着盏灯笼,闻到一股子浓烈的酒味,顿时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宇文恒渊愣了愣,随即问道,“王妃怎么了?”
金枝哭的更厉害了,“王妃受了伤又被王爷关在柴房里,还不许人给王妃送东西吃喝,奴婢去柴房外头看王妃,只能听到王妃呻吟声,只怕王妃伤的不轻。”
宇文恒渊大吃一惊,混沌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焦急的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妃怎么受的伤?王爷为什么要把王妃关到柴房里去?”
金枝急的跺脚,“郡王爷,咱们一边走一边说吧,您快些把王妃救出来吧。”
宇文恒渊略一点头,疾步奔进院子里。
金枝紧紧的跟在他身后,将白天发生的事简单的叙述一遍。
当听到幽然摔倒在地身上流了血时,他急促的脚步顿时缓了缓。
金枝并不知道他与幽然的关系,亦未察觉他此番心情,继续焦急的道,“郡王爷,这事并不能全怪王妃,都是……”
她顿了顿,终是未说出剩下的话,只道,“郡王爷,眼下也只有您能救王妃了。”
宇文恒渊低低的嗯了声,突然停下脚步道,“你去把俞明和请到文华院去。”
金枝忙点点头,“奴婢这就去。”
柴房里,仝氏只觉得全身都像被鞭子狠狠抽打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稍一动弹,就有无数的针扎在她身上。
她想张嘴叫人,却只吐出低的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她脑子里十分混乱,烈火烧烤着一般,混混沌沌实在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本她想好了一条一石二鸟的好计,怎会突然自己就摔倒了,偏偏倒在幽然身上呢?
她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难道是黎言裳绊她的?
不对,她忽然想起来,扶着黎言裳的那个婢女很是眼生,似乎不是王府里头的,那个婢女是谁?是她绊倒自己的吗?
她脑里阵阵火热窜上来,火急火燎的,烧的她低低哀叫。
“母亲,母亲……”
她蓦地一愣,似乎是儿子的声音,是他来了吗?
宇文恒渊站在门外低低的叫了几声,见里头并无回应,心头沉得如石头往下坠着一般,抬起脚狠狠的踹向柴房门。
砰砰的声音引来两个小厮,唯唯诺诺的道,“郡王爷,王爷吩咐……”
宇文恒渊一抬手,两个巴掌扇过去,厉声沉喝,“王妃受伤了,你们不知道吗?王爷吩咐,王爷吩咐要让王妃病死里头吗?”
两个小厮顿觉眼冒金星,王爷虽有令不给王妃吃喝,确实没说过要把王妃置于死地。
他们心下颤了颤,不敢再阻拦。
宇文恒渊又上前狠狠的转了几脚,颤巍巍的柴房门终于被踢开了。
他从一个小厮手里夺过一盏灯笼,一个箭步冲进门去,只见仝氏正蜷缩在一堆柴草上,发间已沾了些杂草,顿时心里一阵悲痛,忙上前抱住仝氏的身子,低低的唤道,“母亲,母亲,您觉得怎么样?”
灯光映照下,仝氏面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来。
听到宇文恒渊的唤声,她从昏沉中缓缓醒过来,用尽力气才睁开一条缝,嘴角微微动了动,“疼……”
宇文恒渊只听清了一个‘疼’字,眼里的泪马上落下来,两手抱起仝氏,起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两个小厮不敢拦着,又害怕王爷责罚,当即便去禀告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