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反应倒真不像身体里住了个酒魔的人该有的,难道还没适应?”宋熤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宣哥低着头在琢磨着什么,半响才回神,“酒魔可是被念珠压制着的,和在外面自在逍遥的妖魔可不一样,要是莲芜姑娘真是妖怪,我当然还是要避一避才好!”
一听这话,暗处的莲芜脸一塌,无奈苦笑,自言道:“难道就不能是个神仙,虽然只是个准仙罢了,但好歹也是个仙啊!”心中纵有千般愤慨,却也只能听之任之,无奈地来到后院,躲进了那一方莲池。
待到翌日清晨,莲芜远远就看见一身洁白素衣的宋熤。只见他手持折扇,轻声缓步地走过莲池上方的浮桥,走到桥中央的时候,还不忘向莲池中望了望,突然看向莲芜这边,有些异样的神色浮现在脸上,自言道:“花儿都开了啊!前些日子还未见开花儿,转眼就这么亭亭玉立了!”说着,突传来宣哥的一声叫喊:“公子,早饭做好了!”
听着这喊声,宋熤赶忙提步往大厅走去。莲芜吐了一口气,庆幸他没有玩心大起地把她摘了去。但转念一想,宋熤如是坦荡潇洒一人,又是翩翩君子,必然有惜花之心,也一定知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道理,所以是断然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的。想了一通,莲芜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老婆子一样,想七想八的,却又没想到正理儿上去,无端在那里揣测,又无端在那里认可,着实有些太过于操心了。
莲芜化作人形,依旧隐着身。跟着宋熤出了门,才发现他今日去宫里之前先要去一趟东倾阁,于是又跟着他到了东倾阁。
来到东倾阁,上次那些一起商讨的人早就等在了那里,见宋熤一身素衣,却也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通通起身叫了声:“阁主!”
宋熤挥了挥手,有些介怀地说道:“在下早前说过,大家都是东倾阁的人,不必太过拘礼,你们怎么总是忘得一干二净呢?”
王莽将一把大刀拍在桌上,“阁主,自古长幼有分,尊卑有分,你是阁主,理应受到尊待,兄弟们起身欢迎你,有何不妥?”
众人听罢,均点头称是。宋熤摇摇头,只道:“罢了罢了,随你们了。”叹了口气,不再纠结此事,而是问道:“不知瞿大侠可有回来过?”
话刚说出口,门口突来一人,此人衣装虽褴褛,但面容却尚好,提着个酒瓶就往宋熤身上蹭去,口里还不停说着:“来了来了……”
见状,宋熤却也不恼,甚至伸手抢过他手中的酒瓶,语气平和地说道:“师父,你又喝醉了!”
莲芜有些难以接受。本以为宋熤会稍稍责备一下这个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大侠的人,却未曾想到,这人竟然就是那一****口中的虚无剑瞿墨客。而且看样子,好像大伙儿都对此人这般作为习以为常了。王莽甚至看见他之后,突然大笑道:“瞿大侠还是老样子啊!”
这时瞿墨客扭动了几下脖子,在宋熤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打了个呵欠,语气含糊着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们哪里知道这喝醉了的好处啊!”再一个呵欠,转向宋熤,“徒弟啊,不知你家酒窖的桃花酿可还有剩余?”
宋熤摇头,笑道:“每年都给师父你留着,偏偏你不常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竟然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宋熤无法,只能叫了几个人把他送回房,然后回过神来,准备和在座的各路英雄好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