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的身体摇晃着。
“噗……”
一口鲜血从忍者的口中吐出,更多的血,从他的肋下泉涌一般冒出。
他想用刀支撑住他的身体,眼前寒光一闪,同时白影一闪。
“当……”
清脆而悠长的兵刃交击之声,在众人的耳中回荡,令众人胸口发闷。
剩下的两位忍者退后,沉重地喘息着,柳生一刀一身白衣,负手站在叶凌宇的面前。
刚才叶凌宇一刀伤了忍者,再出一刀,要砍掉面前忍者的人头,被柳生一刀所阻止。
此刻,柳生一刀面前,地上正cha着那个毙命倒地忍者的长刀。
长刀在深秋的风中不断地抖动着,闪动幽寒的光泽,透出一抹浓重的杀意。
只是这把长刀的主人,已经死掉。
叶凌宇一连后退了三步,才站稳了身子,眼睛竖立起来,手中的刀在微微地颤动,发出蜂鸣之声。
只是一刀,就令他不得不退后三步,咽喉中有血腥的味道在蔓延涌动。
他狠狠地将到了唇边的血,生生地咽了下去,不肯让一滴血从口中吐出。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在敌人的面前示弱。
柳生一刀负手站在月下,没有再出手,唇边带着一抹淡雅的笑意,仿佛是深夜前来拜访知交故友,而不是来行刺。
危险的气息,极度的危险气息,让宫锦山握紧了拳。
那位白衣胜雪,衣着简单的男人,让他感受到了某种死亡的危机。
他只是那样淡笑站立在院落之中,却是没有人敢上前向他挑战。
就连叶凌宇也良久没有开口,他不是不敢开口,是嘴里满是血腥,只要一张口,那殷红就会从他口中溢出。
“我已经说过住手,你为何不住手?日盛国的武士可以死,不可侮辱。”
“士可杀不可辱,我旦夕国也有这样的话,只是对暗中前来刺杀偷袭的鼠辈,爷何必客气。你的话,只对他们有用,你没有资格命令爷,而爷,也不必理睬你的废话!”
“大胆,你怎么敢对柳生宗主如此的无礼,该杀。宗主大人,请允许在下出手教训这个无礼之徒,让他血溅当场。”
两位躬身低头恭立在柳生一刀身后的两位忍者大怒,脸色血红,抬头瞪视叶凌宇,手上青筋暴起,被叶凌宇一句嚣张傲气冲霄的话,激怒到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意。
柳生一刀优雅的脸上,神色也微微波动了一下,盯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将领。
他相信刚才的一击,已经重伤了这个年轻人,然而在叶凌宇的眼中和脸上,他没有看到丝毫的惧意和敬畏,满是不屑和高傲,甚至宁愿受更重的伤,也不肯把口中的血,当着他的面吐出去。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高傲嚣张无礼,说话这般的狂傲,自称“爷”。
柳生一刀,日盛国柳生一刀流的宗主,人称日盛国第一高手。
柳生一刀流,就是他所开创,也是一代开宗立派的宗师级人物。
在日盛国,谁见到他,不得是毕恭毕敬,言语恭敬客气,恨不得跪在他的脚下,求他收在门下。
叶凌宇傲然昂头,斜眼看着两位忍者,眼神中满是轻蔑之意:“无胆鼠辈,手下败将,也敢在爷的面前大言不惭。”
两位忍者快疯了,叶凌宇武功高强,刀法出众,这羞辱他们,他们还勉强可以忍受,敢当面对柳生一刀无礼,亵渎他们心中的神,他们万万不能忍受。
“你,你……”
两位忍者指着叶凌宇,浑身发抖,气得直哆嗦。
宫锦文盯着柳生一刀,那位白衣男人,给他极大的压力。面对柳生一刀,他没有一点把握可以赢得了那个衣着简单,傲然挺立在院落中的男人。
柳生一刀的瞳孔微微收缩,针尖一般刺向叶凌宇笑道:“好胆色,不愧是叶飘零的副将,这些年来,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叶凌宇冷笑,明知面前站立的这个人,他绝不是此人的对手,心中不是没有一点惧意,但是他不会表露出丝毫的胆怯。
“听闻柳生一刀,乃是日盛国第一高手,柳生一刀流的开派宗师,想不到也是个偷偷摸摸的人,竟然在深夜潜入帅府。日盛国的武士和高手们,就都是如此小贼的行径吗?”
叶凌宇的话,比他的刀更犀利。
柳生一刀抬起手,轻轻地抚摸自己的手,本不想出手,眼前的人,也不值得他出手。
一刀毙命,一击必杀,是为一刀!
柳生一刀的“一刀”,本不是他的本名,只是他的本名,早已经被人遗忘,只有这个名字在日盛国流传,成为所有日盛国武士心目中的神。
眼前猖狂的年轻将领,已经惹起他的心中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