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汗颜,侧头问道:“小雪,阿姐打了你哪里?还疼不疼?”
凤雪指一指心口,低声道:“这里。疼得很。”
“哦!”
我一时不知他这话真假,正想过去查看时,景予一手把我扯紧,一手却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来丢给凤雪。
凤雪接过,疑惑地看着他。
景予简洁地说道:“伤药。”
凤雪捏着瓷瓶,便快要哭出来。
我瞪向景予,他却若无其事地垂着眼眸不看我,只是将我揽得更紧,再不容我动弹。
三人行什么的,实在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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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一个凤雪,原来安置藤屋的位置便嫌小了,不得不换了一处,却远不如原先的位置好,虽有得失屏、荣枯藤护着,元魔之气依然浓重。凤雪虽不时以清心净化之力驱除屋内元魔之气,到底有伤在身,又要留着余力抗衡以后日子可能面临的更严酷境遇,故而效果并不很好。
我自练了那石屏风上的修行法诀,已经没有了周身被魔气扎刺的感觉;凤雪有清除自身魔气之力;故而如今最难熬的反而是原先修为最高的景予。
再不晓得我迷失心智时到底伤他多重。两百年来难得赢他一次,却将他打得那么惨烈,着实让我负疚不已。
因我已不惧那些魔气,我曾想着自己出去,把藤屋搬到原来的地方,让他们两个藏着。但这个提议遭到那两位的一致反对。
景予冷着脸道:“你难道没觉得我一个大男人,把他这么个小白脸抱在怀里很不对劲?”
我叹道:“没事,我很放心。那么小的地儿,想做啥也做不起来。”
“……”
凤雪则哭丧着脸道:“阿姐,我怕他会捏死我!”
我柔声道:“没事,他现在比你虚弱,你可以在他捏死你前先捏死他。”
“……”
那俩男人发现无可辩驳后,居然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向我吼道:“你闭嘴!”
于是,我只好闭嘴了。
之前曾想着,便是陌天行一时回不来,我和景予不幸葬身于此,死前相守一场,也算不枉此生;可如今又多了个凤雪。想想他好好的天界仙禽,小小年纪便可能断送在这里,并且是如此绝美颀秀的少年,由不得我不心疼,也便格外地期盼陌天行快些回来。
不久我便发现,最让人心疼的不是凤雪,而是景予。
此地无医无药,只有砭蚀肌肤人心的魔气无处不在。凤雪天赋异禀,还可调息养伤,而景予重伤在身,又需运功抵御元魔之气,处境便格外困难。觉出他的胸怀越来越烫,再看他面庞也泛起不正常的红潮时,我才意识到,他在发烧。
修仙两百年从未生过病的景予,居然发烧了!
而且在蚀仙洞里……
我深感不妙,正准备和凤雪商议时,洞中忽又有了动静。
“景予师弟!菱角儿!”
有人在高呼。
景予蓦地睁开眼,不知是惊吓还是惊喜:“原微师兄!”
我连忙收了荣枯藤钻出来,叫道:“原微师兄!”
原微一身白衣,在昏暗的蚀仙洞中倒也能看得清晰。
他比凤雪聪明多了,看不到人影晓得出声呼唤,而不是像凤雪那样直冲到獬豸身边去。
一见到我,他急急奔过来,扫我一眼,又扫向尚盘膝坐于得失屏内的景予,展颜笑道:“又没死,急着跑棺材里做什么?”
因多了个凤雪,为让藤屋尽量小些,这回得失屏是侧放的,两边以荣枯藤挡住,从外面乍一看去,果然很像口棺材。
景予站起身来,收了得失屏,上前见礼道:“原微师兄!”
却不动声色将我拉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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