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能没有底线。
卫无双拉开椅子,就在他对面坐下,大马金刀的,开了啤酒,一口气灌下去小半,这才抬起衣袖一擦嘴角,说道:“前不久水塘街的杀人案,你听说过没有?”
燕飞扬点点头:“听说过。也只是听说过。”
水塘街杀人案,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连他们学生都听说了。
卫周城市不大,近年来也很少在市区发生杀人案,而且这个案子,据说是“奸夫淫妇谋杀亲夫”,所以格外轰动。
当然,燕飞扬仅仅只是听说了这么回事,具体情形不清楚。
学生们对此事的热衷程度,远不及成年人。
成年人一说到这种事情,那才是津津乐道,口沫横飞,满脸都是猥琐的贱笑。
“死者叫夏河,个体户,从事金银首饰加工,也收购古钱币,还是个集邮爱好者,今年三十六岁……”
卫无双随即开始介绍案情。
听起来,这是一起典型的情杀案。
夏河是那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在水塘街的所谓古玩市场搞金银首饰加工,就住在那里。老婆叫胡静,没有固定工作,在家政公司挂了号,给人做做清洁工,钟点工之类的工作,与夏河同年,也是三十六岁,都是本命年。
“这个胡静以前给我做过钟点工,人很老实本分……”
介绍到胡静的时候,卫无双加了这么一句。
燕飞扬点点头。
或许这就是卫无双对这个案子特别关心的原因,因为她以前和胡静接触过,胡静给她的印象是老实本分,所以她不大相信胡静会杀人。
夏河有两个女儿,大的已经十几岁,小的只有几岁。
一家人生活虽然谈不上多么富裕,倒也平稳,多年来,一直这么默默无闻地在水塘街生活,直到前不久,夏河忽然在家里被人杀死,所有的平安幸福就被彻底捣碎了。
“法医检测,夏河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多,现场有打斗痕迹,但是不剧烈,死因是窒息。就是被人掐住脖子,直接掐死的。当时胡静也在场,但她说,她是被惊醒的,醒来的时候,夏河已经死了,一个男人在他们卧房里到处翻找,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她刚想喊叫,就被那男人打晕过去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急急忙忙报了警,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夏河的尸体早已僵硬,现场一片狼藉。”
燕飞扬听得很认真,轻声说道:“听上去很合理啊。”
“一点不合理。”
卫无双马上摇头。
燕飞扬就望着她,等她的进一步解释。
“有几点很可疑。第一,胡静说她认识那个男人,一个外来客,叫钟俊,在水塘街收购古钱古董。但根据群众反映,胡静和这个钟俊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之间是情人关系。”
“确实吗?”
“确实。”
卫无双颔首。
“胡静自己也承认了这点。她平时喜欢打麻将,经常去钟俊租住的地方和他一起打麻将,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勾搭上了,差不多有两三个月时间。”
“也就是说,如果他俩真的是情人关系,那么胡静说的这一切,就都站不住脚?”
“对,就是这样。得知钟俊和胡静之间是情人关系,我们第一时间就认为这是情杀。”
燕飞扬淡淡一笑,说道:“无双姐,作为一个刑警,这样搞有罪推定,有点不对哦。一切都应该建立在确凿的证据之上。”
“哼,这是因为你根本没做过刑警,你说的那是法官的观点。我们做刑警的人,首先就是要确定犯罪动机,有了这个为出发点,我们才能排定嫌疑人的大致范围,顺藤摸瓜地查案子。凡是犯罪动机不明确的案子,往往都是最难调查的,经常成为悬案。”
“胡静说她根本就不知道钟俊是怎么进到他们卧室的,这根本就是撒谎。我们查看过,卧室的房门和窗户都完好无损,毫无疑问钟俊是开门进来的,不是强力破坏门窗进去的。胡静有很大的共同作案嫌疑。”
燕飞扬只能点头,听上去似乎就是这样。
“第三,胡静说钟俊在他们卧室里到处翻找东西,我们去到现场的时候,也确实被翻得一片狼藉,但现金,存折,还有一些金子银子,古钱币和邮票,这些值钱的东西都在,一点不少。这一点,胡静自己也证实了,钟俊确实没有拿走这些财物。那么钟俊入室杀人的目的是什么?”
燕飞扬叹了口气,说道:“不是贪财,那就是为情所困了。”
“所以这个案子,怎么看都是个情杀案,至于现场一片狼藉,不过是做做样子,想要误导警察而已……只是水平太过低劣。”
“好像是这样的。”
燕飞扬很疑惑。
“那你找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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