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穿过来可不是为了贾家兴旺的,若真是叫贾家出个娘娘什么的,不过是从元春换成了迎春而已,还不得叫林母怄死!
不管迎春有没有这个希望做娘娘,林母都不乐意!因此,邢氏在那边说得天花乱坠,反复强调家里有个贵人的好处,又说可以将迎春记在自己名下充作嫡女,提一提身份,林母却是直接冷笑道:“我看你是糊涂了,不说迎春那性子,进了宫只怕初选就要被人给生吞了,你好好想想看,圣人都好几年没有过孩子了吧。圣人已经上了千秋,到时候叫迎春何去何从,无子的妃嫔日后会是个什么结局,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不是还有皇子吗?”邢氏却是不肯放弃,“咱们家迎春的身份,怎么着也能做个皇子侧妃吧!”
林母直接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嫌咱们贾家死得不够快吗,如今储位未定,下头皇子争得快要头破血流了,咱们家掺和到里头去做什么?”
邢氏虽说眼界不高,但是不是傻瓜,林母这般一说,邢氏虽说心中不甘,但是却也明白一些了,这会儿嘴上只得赔笑道:“老太太,是媳妇不懂事,不知道其中的道理,还请老太太恕罪!”
不过心中却是不服,觉得老太太当年肯为元春谋划,如今却不肯给迎春出力,果然还是偏心二房,这么一想,脸上神情又变幻了起来。
林母冷眼看着,觉得贾家有这样两个媳妇,不败才没有天理了,不过还是说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谁也不许掺和到这种事情里头,至于元春在宫里,也只能让她自个想办法了!行了,你也下去吧!”
邢氏心中愤愤,甩着帕子走了,回了东小院,居然见贾赦难得出现在了书房里头,正捧着一个古扇仔细赏玩,她眼睛一转,直接进了书房,便是说道:“老爷,你还有心思看什么扇子,老太太一贯偏心,回头二房再得势,咱们一家子都要无容身之处了!”
贾赦对如今的情况已经很满足了,二房如今虽说占着荣禧堂,却也不能在他面前嚣张,自家儿子媳妇在外头过得挺不错,之前生了个孙女,虽说是七月里头生的,不过听说也是玉雪可爱,而且如今儿媳又怀上了,所谓先开花后结果,想必等到明年,自个就有孙子抱了!老太太不再如同以前一样,一味偏着二房,对自个横加训斥,贾赦也没多少想法了,反正他也没什么野心,当年就算是跟着贾代善学了一些东西,如今早就荒废了,根本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老纨绔,因此见邢氏这般说,便是一脸不耐,小心翼翼地将手中古扇收起,放入一个紫檀扇匣之中,这才说道:“你这话又从何说起,难不成老太太嫌你管家不力,又叫老二家的管家了?”
邢氏一呆,却没想到林母烦了自个的话,可能会收了自个的管家权,还给二房,不过还是说道:“哪里是这事,今儿个我去跟老太太说,明年是大选,咱们家迎春正是适龄的时候,该去延请专门的教养嬷嬷回来教导,回头迎春做了贵人,也是咱们一家子的荣耀,哪知道,老太太直接就发了火,把我骂回来了!老太太当年将元春送到宫里了,论起来,元春还不如迎春呢,怎么就不肯帮迎春一把呢,可见老太太还是偏心二房,不肯教大房压住二房一筹!”
贾赦虽说平常糊涂,却不是真的傻瓜,这会儿见邢氏说得含糊,便直接问道:“那老太太怎么跟你说的,你给我老老实实跟我说清楚,别给我耍什么滑头!”
见贾赦神情严肃,邢氏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老老实实将林母的话重复了一遍,贾赦一听,顺手就甩了邢氏一个耳光:“愚妇,老太太的见识岂是你能比的!当初若不是掺和了这等要命的事情,我如今岂能是这般?”
贾赦对自个当年那事岂是一直心中生恨,别以为贾赦就知道吃喝玩乐,人家年轻的时候也是有抱负的,结果虽说没真的掺和过去,不过是擦了点边,就叫爵位跌了好几级,自个也只能龟缩在家中,不在上头眼前晃悠,免得叫人惦记上,贾赦不憋屈才怪。
如今这情况,比那会儿还要复杂,那会儿起码还有个太子顶雷呢,如今连个皇储都没有,一大堆的皇子虎视眈眈,你能保证自个一定押对了宝,就算押对了,贾家如今这情况,经得起其他皇子的报复?一想到这蠢货居然是自家婆娘,贾赦心里头火气更盛,见邢氏被一巴掌扇得鬓发散乱,哭哭啼啼,更是没了耐心:“哭什么哭,如今哭,总比咱们一家子抄家流放再哭强!没那个本事,就别想那等一步登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