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万花楼里的这些女子们虽不说貌若天仙,但个个都是经历过了专门训练的,虽不说气质不凡,却自有一股后天养成的韵味,马行空认为她们是庸脂俗粉,纯粹是因为参照物的等级太高。
让马行空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这些小姐们虽然对其他客人都欲迎还拒,带着三分虚假的矜持,但对着自己确实如狼似虎一般,不管是陪客的、还是不陪客的姑娘,在看到自己之后,都眼里直冒绿光,就好像看到羔羊的老狼似的。
转念一想,马行空便悟通了其中的关节:“家主给我的月俸极多,平日里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花销,便大都打赏给了这些姑娘们,她们见我出手阔绰,相貌也不算神憎鬼厌,又常年呆在这里,自然愿意和我一度春风来多赚些补贴来尽早将自己赎身出去了。”
一念及此,马行空顿时觉得兴致索然,但他也没有出去逛一逛,吸收一下新鲜空气的念头。
作为一名从十二岁开始就一直住在这万花楼里,需要什么都有仆人丫鬟出去采购的世家子弟,根本就没有离开万花楼的兴趣或者说……念头。
“这一点倒是和梦境里边前十八年挺相似的,如果没记错,我这样的家伙,在梦的世界里应该是叫做宅男吧?”
马行空在这万花楼里逛了一圈,却是让这些姑娘们都看出了他似乎有些心情低落了,等他回到厢房的时候,竟有两个闲着的当红头牌主动献身,想帮他“开导开导”。
但心里挂念着梦中两名绝世美人的马行空根本没有半点情趣,便委婉地拒绝了两个当红头牌的好意,喝退了贴身丫鬟和仆人,独自躺在红檀钢木床上,任由思绪放空。
感受到金丝棉被上传来的柔软感觉,马行空感到自己的眼皮开始慢慢变重,越来越重……
他又沉浸在了那个名为地球的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了。
翌日,马行空猛地睁开了双眼,想要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却差点将腰扭到。
揉着有点肌肉拉伤的腰部,马行空这个从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世家子弟疼的咬牙切齿,虽然想要模仿着梦里面的自己那般坚忍不拔、意志犹若精铁,但到底还是只能通过怒骂来发泄痛苦:“囧尼玛的,都怪那个梦,搞得我还以为自己是武道宗师呢。”
因为昨日情绪不对,所以马行空睡觉的时候也不像以往那般洗漱完毕、脱去衣物之后再睡觉的,所以他现在还是一名身着白衣古装、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虽然气质有点矬。
不得不说,马行空现在的造型配合上这样的潮语,违和感实在太过强烈,似乎就连上苍都看不惯他如此模样,想要将他抹掉,以免得污了自己的视线一般。
一名身着边关陌西营军服的青年面带笑容地推开了房间门。
他的相貌极其普通,属于那种放到人群中就再也发现不了的存在,但马行空却隐隐感觉到对方的不凡。
“五品高手?”马行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梦境里边,这家伙最多也就二阶中段吧?)
但不等马行空做出更多反应,这名军服青年便快步走向他,像是朋友一样伸出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滑到他的脖子上,然后轻轻地……捏断了他的喉骨。
“没想到你这个纨绔眼力倒是不错,我的确是五品的实力,你就安心的去吧!要怪,就怪你不该生在马家!”那名军装男子声音极低,神色高傲,虽然是平视,但却总让马行空感觉对方是在俯视着自己一般。
从脖子处传来的那种疼痛到麻木的感觉和强烈的窒息感告诉马行空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感觉自己大脑转动速度越来越慢,根本没有像传说中那样享受临死前的精彩记忆回放。
片刻之后,马行空便已经无法组织处任何一句完整的话语了。
但思绪混乱并不代表着意识沦丧,马行空的脸上带着惨笑,对着那名捏着自己脖子的青年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那名青年呆在这里只不过是想要确认马行空真正断气罢了,因此根本没有任何防范心理,就直接被这一口血唾沫啐了个正着。
军服青年头上青筋暴起,想他堂堂五品武者,竟被一个手无缚鸡之鸡的纨绔子弟给污了颜面,虽然这一幕必定不会传出去,但是会对他自己的心境产生裂隙,甚至会影响到以后的修炼。
所以他一怒之下,便将手伸到腰间,搭在刀柄之上。
唰!
刀光闪过,马行空的头颅却遗留好好的停留在他的身体上,牢固地粘在躯体上,不可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