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那次在‘夜城’受伤,胜寒表面不说,即便在他面前也刻意隐忍,但胜寒不敢看她的伤口,甚至不愿为她涂抹上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发现胜寒悄然坐在陷入沙发里,看着她小时候的照片,仿佛陷入无尽的回忆中。
所以此刻,白宇晨也担心胜寒要是知道铃兰成了莫之城的女人,会是怎样的疯狂,他甚至不敢想象,越是隐忍的男人,骨子里更蕴着强悍的暴风。
迎上叶胜寒疑惑的眼神,白宇晨支支吾吾:“这个项目我还有些地方有疑问。”
“我已经梳理差不多,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梦翔跑一趟。”
“可是——”
“又可是什么?”
“可是你要清楚,现在不比从前,因为莫之城极为谨慎,所以你常往那儿跑,小心隔墙有耳。若被莫之城盯上,铃兰身份暴露了,暂且不说你,铃兰会有好日子过吗?你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蚱蜢。不怕自己曝光,也要考虑下她啊,她为了你,可以忍辱负重,你为了她,为何就不能隐忍那点思念呢?”
叶胜寒怔了怔,白宇晨句句在理。有时又正是太在理,才觉无奈。他垂眸,向后靠置在座椅上,他想她,好想好想她,他想知道她到底为莫之城准备了什么礼物?!这个答案那么重要吗?好似他在乎,计较的很。终于,他低声喃过:“好,我找合适的时间约她。”
见叶胜寒如此,白宇晨才松懈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叶胜寒的肩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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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霁天晴时,阳光是刺白的亮。叶铃兰早早的在‘天城’等候,直到看到蒋敏,铃兰起身,与蒋敏擦肩而过:“方便出来谈谈吗?”铃兰别过脸,平静的说。
蒋敏停下脚步,别过视线,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什么事吗?”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睛,蒋敏下意识一怔:“不能在这里说吗?”
铃兰浅浅笑着,冷声说:“你确定想,我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吗?”
只见蒋敏脸上一变:“你什么意思?”声音里几分急切。
“出来说吧!我在茶水间等你。”叶铃兰掩过眸,径自走向茶水间。
她站在落地窗前,微微颔首,望过发白的天空,阳光明媚,隔着一道巨幅的玻璃,窗外实则是化雪时刺骨的寒冷。就好像谎言是披着美丽的糖衣。身后传来高跟鞋吭吭的声响,接着听见女人道:“叶铃兰,你到底有什么事?”只剩单独二人,彼此都卸下伪装的为爱表。
叶铃兰转身,冷静的说:“生日晚宴上的铃兰花是你搞的鬼!”她用的是肯定。
女人眼底闪过一丝细微纹路,她眯了眯眸,定神,只环抱着胸,并不以为然的看过她:“你开什么玩笑?”
“蒋敏,不要我把话说明白。”铃兰笑了笑,有些事忍无可忍,不必再忍,给对方纵容的机会,养虎为患。
“叶铃兰,你不要含血喷人。”
“有吗?风信子为什么会被换成水仙花?”
“供应商断货了,所以换了。”
“是,”铃兰紧紧盯睨着她:“当时你就拦下我,不准我打电话确认,我就好奇,不过一通电话,你又为什么这么紧张?”
“呵——紧张?”蒋敏一怔,纤手不觉松懈,手指间渐渐蜷起。
她当时问题就出在时间紧迫,了解断货后,并没有再继续追问,铃兰说:“蒋敏,供应商配送的是粉色玫瑰。可是到最后配在铃兰花上的竟是粉色水仙。”
“或许是供应商弄混淆。”
“混淆?外行人或许不知,但是哪个供应商会自砸招牌把水仙配到铃兰花上?这两种花本身没问题,但放置在一起,水仙克铃兰,所以铃兰花才枯萎。”
听闻,蒋敏气急,握紧着拳心,脱口而出的说:“即便这样,叶铃兰,你有什么证据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