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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铃兰趁着莫之城下班前赶回,顺势在附近的超市买了点素菜。这样即便莫之城提前回来,她也有‘出门买菜’的说辞。
可刚回到别墅,才察觉一阵寂静,别墅宽敞,明明装饰无比奢华,可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映射下,却泛着冰冷而高贵的光泽。更让人徒添一抹寂寞,对,是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莫之城不在,她一个人呆在别墅里许些无趣,时不时的看过墙壁上的时钟,好像在等待什么,时针指示着夜晚八点,他仍旧没有回来,铃兰叹着,搜看着整个别墅,没有搜查到特别的信息。
直到她走进书房前,铃兰怔怔的望着,下意识上前握了握,
“你在干什么?”男人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她如遭一击,下意识回头,见是莫之城,她心下低低一叹:“你吓到我了!”她几分抱怨。
莫之城矗立在楼梯处,眉心微拧的看着她,铃兰见他脸色不好,片刻间,他顺势解开大衣:“以后不要碰那个地方。”他低声说道,顺势朝向自己的客卧走去。
铃兰见他转身离开的身影,喊住他:“你吃饭了没?”
“还没,”莫之城停下了脚步:“今天在外谈一个项目,有些累了。”侧目的看过她:“你吃了没?”
“还没——”她低声喃着,
莫之城转过身子,凝眉的看向她:“我回房换一件衣服,等我!”他言简意赅交代。
铃兰却先下一楼,从电饭煲里取出保温好的餐食,依着张嫂交代的,米饭干爽,粒粒饱满。她最拿手的不过一些家常的小炒菜。
莫之城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娇影,柔灯笼罩下,总是那般娇楚!
晚餐的气氛有些沉静,莫之城拨弄着瓷碗中的米饭,铃兰不敢多问有关那家书房,可从他刚才的言语中,她明白一件事,龙有逆鳞,不得触之,那书房大概便是莫之城的逆鳞。
思忖片刻,铃兰抬眼看着他:“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听见这个字眼,莫之城怔了怔,铃兰小心翼翼的问道:“张嫂也不在,我整日里无所事事,所以想明天回‘天城’上班,可以吗?”她在和他商量。
莫之城听闻,放下碗筷,他看向她:“你就是闲不下的性子。”
她点了点头:“那你怎么说?”
莫之城浅浅一叹:“还能怎么说,以你这倔性子,不让着你,你又一定会想尽别的办法,倒不如依着你,你还感恩戴德。”
铃兰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上班你和我一起。”他说:“你不要忙着拒绝,海边别墅离‘天城’很远,这边最早的公车是早上六点,你若要按时赶到‘天城’,得赶上最早这趟公车,如果你每天早上这么辛苦,就违背了让你上班的初衷。明白吗?”
他做事滴水不漏,让她毫无还击之力。可他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我还有一个问题。”
他轻点着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为什么让张嫂离开。”
那双深眸,目光炯炯:“只想两个人在一起,不想被人别人打扰,这个理由够不够?”
铃兰在他眼底看见小小的自己,有一丝的怔忡,随即迎来他一记浅笑,他手指抚了抚额际,深深叹着:“家里没了佣人,这个月的生活该怎么过,嗯?”他低笑的看着她:“有没有想过啊?”
“什么?”
“谁做饭?谁洗碗,谁洗衣服,谁打理房间?”
见他眉宇间一丝故作的玩笑,她说:“石头剪刀布!”可她神色未变,饶是认真的说道。
男人一声嗤笑,那眼神里仿佛在说不过小孩子的玩意,顺势拿过碗筷,轻尝下饭菜:“我的衣服全权有你洗!”
她一怔:“为什么?”
“因为,这里会觉得很暖。”他轻抚着自己的胸口。
“那你呢?你做什么?”
莫之城缓缓的凑近她的身子,俊逸的容颜近乎贴近着她,铃兰下意识的退了退,紧倚着实木座椅:“负责把你喂饱!”
她脸颊一丝染红,
他别过她耳边的鬓发:“铃兰,你太瘦了!”意味深长说过,叶铃兰轻咬着贝齿,才觉自己想错了!
可脸庞的红晕直染到她耳根,莫之城看着,将她细微的神色望尽眼底,他淡然而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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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重回‘天城’的时候,只觉身旁一丝异样的眼光投射而来。一起共处的同事,她多少能感觉出,他们与她言语间几分敬畏,说不上哪儿不对!
莫之城一如既往忙碌,nightciyt的运行也一直在他掌控中。开完早会,铃兰看见汤沛从他办公室走出,目光触及之时他,汤沛的眼底有几分微怔,片刻间思绪回笼,他只朝她微微一笑!
再见她,她气色好多了,仍旧一身素雅装扮,将鬓发挽过耳畔,露着白皙如珠玉般的耳垂。
他看着她,心里又划过一丝的失落,这种感觉自那日在茶水间,莫总抱起她说起她是他女人时,存落在他心下,就好似一抹印痕不得挥散。他也说不上为何,只是觉得有些闷闷,又有些恹恹!
朝铃兰礼貌的点过头,却不料铃兰喊住他:“汤总监,”她起身匆匆的赶到他身旁,
“铃兰,伤好点了吗?”汤沛笑看着她,只问道。
“你知道我受伤了?”
“你流血不止的时候,我当时在场,确实被惊住了。”
铃兰一丝诧异:“中午有时间吗?”
“怎么?”
“想和你好好聊聊。”
汤沛是莫之城的心腹,有些事情,她想从他这里询问些有关莫之城的事情。
“好!”
铃兰约汤沛在‘nightcity’的购物广场里饮食一条街相见。
阳光明媚,露台的餐厅下是金色的一片光影,几分暖意融融。
铃兰为汤沛拉开座椅:“快坐!我这一餐欠你太久了,小汤哥。”
汤沛入座,看着阳光下的她,忙碌而匆忙。寒暄几句,汤沛识破她的小心思:“该恭喜你如愿以偿,”她怔怔回看着他,汤沛继续道:“从一开始你就敬仰莫总!”
铃兰苦笑着,难怪是这档子的事,可她觉得汤沛话里有一丝的异常,汤沛又说:“你是不是想问我有关莫总的事情?”
“你猜到了?”
关于莫总,汤沛从不在她面前多说什么,有时点到即止,却更让人觉得里面有讳莫如深,守口如瓶的故事。
“呵呵,”汤沛抚着额际,笑了笑,铃兰趁热打铁的问道:“小汤哥,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以前的故事。”
那段尘封已久的过去,释放着人世间贪婪、虚无、嫉妒与痛苦。
“他母亲是美国华裔,家境优越,又是名声大振的财团之女,追去他母亲的名流绅士很多,却偏偏爱上他父亲,七十年代留美留学生。”汤沛渐渐说来,铃兰握着刺骨杯,手心一紧,翘首以盼着,却又觉心下乱跳,眼下划过几缕紧张与乱意。
“身世、家境的差距好似一道鸿沟,但或许在他母亲眼里没有门第约束,单纯欣赏他父亲过人的才华。在那个年代追求自由恋爱,实则难能。她不顾一切要嫁给他父亲。”
“后来呢?”
“如愿嫁给他父亲,她随他父亲学满归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