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脚步声渐远,莫之城缓缓睁眸,听见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他起身扯过浴巾遮掩过身下,隔着门缝浴室,看着那背影手洗着他的衣服。
莫之城满意一笑,转身轻掩着门。
铃兰的双手浸泡在温水中,打起细腻的冒泡,他的白色衬衣永远是这样洁净,她轻轻揉搓,他的衣服都是她手洗,除非像毛呢大衣与风衣,她才会拿去定点干洗衣店,
正是这样,他们下班一路回来时,会绕至市区去取,就连司机陈师傅也会诧异,莫之城从不去那样的地方,况且收取衣服这种琐碎的事情,从来不需莫总插手。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即使是旁眼人也能察觉出细微的变化,其中道理,大家自是能识的出。
—以后我的衣服全权由你洗!
—为什么?
铃兰只觉自己的视线愈渐愈远,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露台上的阳光很充沛,他的衣服在晨光,轻风中微微的飘荡,仿佛迎风而起的白帆。
待一切打点完好后,铃兰返回主卧,正欲喊莫之城起床,刚推门,便见那男人半裸的倚靠在床头边,静默的抽烟。
白色的被褥轻覆在他腰际,那灰白的烟雾朦胧着男人俊朗的容颜,更是惺忪的迷人。
他薄唇边轻吹着烟气,目光噙着她,嘴边不觉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铃兰被他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倒几分不好意思,轻别过视线,只问了句:“还不起来吗?快八点半了,九点还要赶到公司呢。”
莫之城浅笑着,似乎心情大好,朝她珉了珉唇瓣,眉心轻挑着,回了她一句:“等你给我挑好衣服。”
“我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个差事。”她目光瞥了他一眼,佯作无奈的说:“莫先生什么时候追加工资,你那点薪水还不够我给你干洗衣服呢。”她摇了摇头,话语间实则有几分调笑,就如这清晨清新的空气。
男人的浅笑,已化为眼角微扬,他别过头,顺势将香烟熄灭,笑着说:“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还想要什么?说,说来给我听听。”
此话刚落,铃兰有些微怔,看着他满溢笑容的侧颜,淡漠冷冽已全然散去,好似只是一个居家的男人,而不是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莫之城。
可是,他说,他整个人都是她的,那种全然的拥有感涌入她心田。
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拥有过,他是她的吗?!呵呵,她笑了笑,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令她手无举措。
“怎么又不说话了?”莫之城睨尽她细微的神色,也看到她唇边有一丝苦笑:“怎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铃兰别过视线,抬眼定神的看着他:我想要的叶氏,你会给吗?!她心中念及,却未溢出她唇边,只转身走向衣柜:“你今天要出席活动吗?”
莫之城下床,走向她,只伸手将她圈在衣帽间,俯在她耳畔,低低的说道:“不想回答的问题,你就尽管转移话题。”他启齿咬着她耳垂,似故意的惩罚。
可他咬上了瘾,不仅不满足此,甚至伸出吹呼的,挑逗着她的耳廓。
铃兰感觉他的怀抱更深,她有一丝担心,立马从衣柜里挑出一套淡蓝斜纹的衬衣,转身推至他胸口:“你又闹我。”她匆匆取下鬓发,微掩着那红的滴血的耳垂:“那你给我加工资,我每个月房贷压力也就小了。”
她随意扔了一句,又适时说道:“这件斜纹的衬衣,配你那套黑色西服刚好。”
莫之城也没再危难她,只朝她轻点着头:“好——!”他拉长的尾音,倒有点像故作的应和着她。
铃兰看的见,也感觉的出莫之城脸上几分愉悦,今天他看起来神清气爽。她轻声一叹,取过自己的衣服,去隔壁换上。
男人的声音有自她身后响起:“铃兰……”
“嗯?”她回首,不解问道:“怎么了?”
“我每年会去英国定制一套成衣。”
“你不是经常光顾南江那家老裁缝的定制店吗?”她好奇的问过。
莫之城耐心解释着:“是我的习惯,每年都会去萨维尔街,因为那边定制成衣的周期比较长,大概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品质和传统的做工是任何国家都没法比拟。所以尽管周期冗长,我还是乐此不疲。”
看见她眼底泛着小小的诧异,他笑了笑:“很奇怪吗?我喜欢的东西从来很专一。今年,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莫之城出声邀约,话语间不似玩笑,已是几分认真的盯睨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