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终于拨通,男人接听起:“喂,”
莫之城的声音很平静,也很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越是这样,铃兰的心已卡着,仿佛不得动弹,就连空气也顿时凝固成冰。
铃兰恍然若失,轻轻的探着声音:“你在哪里?好几天没回来,也没联系上你。”
“嗯,在处理一些事!”莫之城喃喃,
铃兰心一紧,柳眉皱起,轻声的问着:“之城,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你!”
“好,我也正想见你,”莫之城顿了顿:“我在办公室……”
“好些天没看你回‘天城’,怎么这个点去了。”她瞥过墙壁上的时钟,分钟显示着夜晚十一点,
“事情办完了,所以就回来了。”
叶铃兰楞着,隐隐感觉到他说的是何事,“那我去找你,”说到此,铃兰眼里涌出一股酸涩,她顿了顿:“我有话要和你说,你等我!”
莫之城轻喃:“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叶铃兰匆匆穿上外套,从提包里翻找房门钥匙时,却诧异发现叶胜寒送的zipper不翼而飞了,她翻空了整个包包,zipper真的被她弄丢了。
铃兰已顾不上许多,离开前她回首望过整个房间,关下壁灯,‘唰’的一声,一瞬间四处陷入了一片令人恐慌的黑暗之中。
那是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屋外的狂风大作,她急匆匆跑出巷口,一记雷鸣长劈而下,像一把利剑划破了长空,她猛然一颤,那道闪亮的圆弧,从云间一路奔下,直到天的边缘。
她连忙的招了的士,车里的收音机调到深夜歌台,在寥寥之夜,播放着一首《离人》。
男人的嗓音破碎的飘荡着,
“银色小船摇摇晃晃弯弯,
悬在绒绒的天空上,
你的心事三三俩俩蓝蓝,
悬在绒绒的天上,
你说情到深处人怎能不孤独,
爱到浓时就牵肠挂肚,
我的行李孤孤单单散散惹惆怅!
……
离人挥霍着眼泪,
回避还在眼前的离别,
你不敢想明天,
我不肯说再见,
有人说一次告别,
天上就会有颗星又熄灭
……”
读懂歌词里的惘然,听懂旋律里的哀伤,那幽幽之音唱响在雷鸣交织之夜,是无尽的虚无与寂寞,吟唱着绵远苦涩的哀怨。而那轰隆隆的雷鸣竟比洪水猛兽来的还要凶猛,将那天劈成了几瓣,更是在鞭笞着她的心,深深撼动着它。
接着暴雨倒灌而下,‘啪啦’的砸向墨黑的车窗。
她赶到‘天城’时,集团公司的长廊里,也是暗沉沉的,空寂无人。赶到他办公室,房外是空无一人,而办公室门是虚掩的,昏黄的灯影斜落了一地。
铃兰轻轻推门而入,莫之城不知所去,他的书桌仍旧是归纳的整整齐齐,而笔记本开机状态的放在桌上,屏光刺目,她只瞥了一眼,并不在意的抽回视线,脑中却电光火石一闪而过,她顿着,她看到什么了?
又连忙看过电脑屏幕里页上的新闻,她瞠目结舌:“亿元企业白氏集团一夜倒闭,创始人白远洲跳楼自杀身亡。”
叶铃兰不可置信的望过,她慌乱将页拉到最底,直到亲眼看见白老爷子的相片,她心如沉石砸破,崩裂的七零八碎,
新闻是一个小时前发布的,也就是说她给他打电话时,白氏已出了事,她握着鼠标手指已止不住的颤栗着……
然而,不仅如此,抽屉里也是微微敞开,隔着暗灯,她隐隐可见里面藏着一沓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