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晓晓获救了,哭着就扑进了叶飞的怀里,警察十分钟后赶到现场,戒严了整个城南娱乐会所。一群特警拿着枪进来,大喊道,放下武器!叶飞轻轻拍了拍还在怀里哭的叶晓晓,从口袋摸出一根烟,点上,满足的吸了一口。然后从王玉的胸口拔下裁纸刀,丢了过去。那特警的望着裁纸刀,神色挺怪异的,最后做了个手势,有人把裁纸刀小心的装进了透明袋子里。
他没有反抗,被抢指着带走了,出门的时候给了我一个眼神,我懂他的意思,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警察盘问每一个人,问我,你为什么身上都是血,我说被打的。被谁打的?很多人,三层楼都在打架,我出来上厕所就被人打了。他又问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说同学都笑我是处男,我来这里是为了摆脱处男之身,不信你们看这个。我把之前在一楼那个暗娼给我的铜牌给他,警察很是痛惜的瞪了我一眼,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出来做这种事,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老师?
教育了一顿,我就走了,没有人难为我。王玉的场子是彻底毁了,出了命案,警察顺带扫黄,这里有案底的一个都没走掉,全部进了局子。我到学校对面的旅馆洗了个澡,才回到家,躺在床上,浑身都在疼。但我没有哭,也没有觉得疼痛,我的思绪始终定格在叶飞把血衣抛在叶晓晓身上,对着所有人说:“要么打死我,要么报警啊!”
这一幕,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三天后,我在监狱见到了叶飞。
入狱当天,他就换上了囚衣,剃了个劳改头,青色的头皮上那刀疤显得分外狰狞。出了那么大事,我都没有流眼泪,但是见到叶飞的瞬间,我的眼泪就忍不住下来了,飞哥!
不知道怎么回事,叶飞跟看着他的狱警好像关系还不错,笑着跟他说了几句话,就让我走进了隔离间,面对面的和叶飞交谈,他说,把眼泪擦掉。我使劲的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叶飞叹了一口气说,没必要这样,真的,人活着一辈子,在哪不是活,监狱也挺好的,我还没来过。
我说你是因为我才进来的,叶飞呵呵一笑,站起来,问门外头站着的狱警要了两根烟,一根自己点着,另一根递给我,尝尝。我不会抽,但这是叶飞给我的,所以我不能不抽,吸进了嗓子里,呛得不行,眼泪流得更欢了。叶飞说,烟是个好东西,你要是真感谢我,以后逢年过节给我送一条烟过来就行。我说飞哥,他们给你定的什么罪?叶飞说,还能什么罪,打架斗殴,致残,还有杀人罪。我挺害怕的,飞哥他们不会枪毙你吧,叶飞说,不会。
我们交谈的时间一点都不长,我以为我会有很多的话跟叶飞讲,但是到了这,就什么也都说不出来了,叶飞后面也沉默了,我们俩慢慢的抽完一根烟,叶飞说,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流血不流泪,记住这句话,我该走了,你照顾好我妹妹,其实,我应该感谢你。
他挥了挥手,摸了摸自己的劳改头,跟狱警笑着就往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