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因为,不管是希德的身份还是他出行的时间,都太敏感了。
首先值得怀疑的一点就是他提议的户外疗法。
据说当时他虽然在接受治疗,但他提议的非封闭式户外疗法竟然得到了汉尼拔先生的同意,也就是说,他就算他要往外打打电话,然后外出走走什么的,也不会被拒绝了。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值得咀嚼的是,根据护工所说,在验尸结果显示的那段死亡时间范围内,他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子了,本来他就有杀害卡列娜的嫌疑,现在身上还多了杀害普莱德的可能,不少下面的人表示要把他抓起来,这样的危险分子,可不能再放任他随处乱跑了。
决不能让这样的人继续危害大家了。
所以尽管同情犹豫,但是他们还是派人决定把希德抓起来。只是没想到的是,当他们赶到这位心理医生住的地方后,才刚说出自己的怀疑,汉尼拔就摇头否认了这种可能。
他作证了他当时正在为希德进行心理治疗。
他也是知晓口说无凭的,好在他说他有为治疗过程录像的好习惯并且爽快地拿出了当时的录像。
虽然听不太清声音,人物也稍微有些模糊,但看录像的时间,的确是昨天的死亡时间,再看录像上的主角,也的确是希德与汉尼拔没错。
希德就这样失去了嫌疑。
等送走了那些难缠的警佐们,希德收起脸上略带天真茫然的表情,他看向正在泡茶的姿势优雅的汉尼拔,眼神晦暗,“你在说谎。为什么要帮我?”
希德口气不好,汉尼拔泡咖啡的动作却完全没受到任何影响,他慢条斯理地泡着他的咖啡,等到那棕黑的颜色完全舒展开来,他才端起杯子啜饮了一口以后,这才开口道,“自然是有人让我帮你,那份证明了你清白的录像,也来自那份突如其来的馈赠。”
“calamity?”希德不用去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真是没想到,被多罗警佐提到的优秀的心理医生汉尼拔·莱科特,竟然会选择帮我这个罪犯。”
“谁能够说的清楚命运的下一步呢?兴许是某种意义上的缘分使然吧。”汉尼拔却不解释,“杀人的时候你不紧张么?看见鲜血飞溅的时候你快乐么?如果你的答案有一天能变成‘是’,那就是对我的最好的回报。”
犯罪是永无止境的深渊。
作为一个培养者,最快乐的大概就是看着这些孩子犯罪之后从痛苦挣扎到习以为常的盛开模样。
像是看着最珍爱的幼苗长成了盛放的花朵。
【如此具有犯罪天赋的孩子,就当做是我的见面礼吧。
希德里克将会是最完美的棋子,而你我都是见证者。
真棒啊,开花了。
——calamity】
夏洛克·福尔摩斯被告上了法庭。
虽然他昨天的确从医院里离开了,打算稳妥起见从长计议,毕竟算计这种事必然是连环的,桃椰丝能认出他,那么他心目中他的印象,必然不会好。
而他若是冒冒失失的留下,然后再被桃椰丝吆喝上一嗓子,或许他身上的脏水就再搓也洗不干净了。
避避风头是个明智的选择,但是那封突如其来的短信改变了他的决定。
那封信来自calamity,他要他不要做出离开伦敦之类的做贼心虚一样的蠢事——当然夏洛克也不可能这样做。
他让他安静地等待明天的来临,并且承诺,就算莫里亚蒂拿出了他是犯罪者的证据,他也能帮他推翻全局,然后把所有的脏水泼还给莫里亚蒂。
夏洛克不是一个习惯于被掌控的人,但是他依然选择了留下来。
因为他相信,就算没有calamity的帮助,他也可以推翻这样如同无稽之谈的指证。
所以乔汐掐准了夏洛克这样的性格,这才发出了那封信件。
第二天的曙光来得很快,作为被告人,夏洛克早早地被带到了法官面前,他的律师是迈克罗夫特友情赞助的,虽然看起来有些年轻,但是听说是个十分专业的业内好手,叫做米拉。
“你就是我的律师,米拉?”见到年轻漂亮的米拉的夏洛克皱了皱眉,紧接着便是扔下了略带讽刺的话,“希望你的资本不是来源于你的外貌。”
“那你希望它来自于calamity么?”米拉嗤笑了一声,“我的委托人calamity先生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交给了我,夏洛克先生不必再担心了。”
他的委托人不是迈克罗夫特?
不过只一秒他就回忆起了那家伙高超的电脑技术,修改委托人而已,这样简单的事情,对calamity而言,只能说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