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人穷气短,看着看着,心里的底气都被看得一点一点溜走了,挺得笔直的腰板也渐渐有了软下去的趋势。
等发热的头脑慢慢冷静了下来后,裴穗觉得自己应该从长计议。
既然什么都不行,那无声的抗议总该可以了吧。
这么一想后,裴穗决定要认认真真赌一回气了,心想眼不见为净,直接把头扭到了一边去,一路上没有再和贺霆舟说过一句话了。
其实她抗议不全是因为他限制了自己的交友范围,更多的是觉得他一点也不尊重人。
可和贺霆舟谈尊重,裴穗又觉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毕竟在这样一段地位极度不平衡的关系里,她或许连个炮.友的头衔都保不住,顶多算得上是个炮兵吧。
更可悲的是,炮兵是没有春天的。
当她回到市区的那套房子里,看见客厅里放着的行李箱后,更加坚定了这一想法,一脸生无可恋地站在玄关的中央,步子重得再也迈不开半步。
“……”我靠,别说什么尊重不尊重了,这简直是在蔑视人啊。偷偷潜入她的寝室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宿舍阿姨会不会也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裴穗攥紧了拳头,斗志又被激发了出来。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而后快步走了过去,把西瓜往桌上一扔,站在了自己的行李箱旁边,眼睛四处搜寻着贺霆舟的身影,觉得今天不和他吵一架是真的不行了。
可正当裴穗还在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站了一个人,回头一看,结果被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行李箱上。
“……”这么吓人有意思吗?
等裴穗回过神来后,不怎么高兴地仰头望着始作俑者,既觉得丢脸,又有些无语。
她这不满的小眼神引得刚好路过的贺霆舟停了下来。
他低头看了裴穗一眼,不太喜欢她这样大惊小怪,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说什么,丢下一句“去洗澡”就走了。
“……”
裴穗还惊魂未定,习惯性地应了一声,而后从行李箱上跳了下来,正准备弯腰拿睡衣,忽然又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于是重新拿出了气势,叫住了前面的人:“贺先生,我们谈一谈吧。”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我不是要和你商量什么,而且是想好了后果才说话的。”